在又香又溫柔的季嬴和又臭又粗暴的趙無韁麵前，姬菁菁當然知道選誰才是最正確的。
“好了，你別嚇壞小寶了，該讀書了。”季嬴走上前，從趙無韁懷裏抱過姬菁菁，一臉疼愛的看著自家小弟說道。
看著一到姐姐懷裏，就各種親近、各種搖尾巴的姬菁菁，趙無韁心裏又酸又澀，忍不住開口問道：“我對小寶那麼好，為何她卻不願意親近我？”
聽著弟弟如怨婦般的口氣，季嬴微微一笑，抱著姬菁菁坐到座位上，上下打量著他，開口說道：“因為你太臭。”
“姐……”
趙無韁想要反駁，但是他剛說了一個字，就聽見季嬴毫不猶豫的出言打斷了他的話，“我等公卿要知禮儀，你啊……成天不是調皮搗蛋，就是與那些卑賤的庶民仆童與伍，沾染了他們的壞毛病，難怪父親總是罰你。”
“姐姐……”趙無韁哀叫了一聲，一屁股坐在季嬴麵前，盤著雙腿，雙手捧著臉，撒嬌道。
季嬴看著趙無韁非常失儀和不標準的坐姿，冷哼一聲，鼻子裏發出一個長長的“嗯”字。
趙無韁頭一低，飛快吐了吐舌頭，然後火速將原本盤著的兩條小腿墊在大腿下，雙腿並攏，挺直腰板，端端正正的坐起來，開口說道：“姐姐請教我。”
季嬴看著因為坐有坐相，而精氣神都瞬間提高不少的趙無韁，將姬菁菁放到一邊的坐墊上，以袖掩唇微微一笑，開口說道：“若是你在父親和少君麵前都能表現的那麼出色，我就放心了。”
少君，諸侯之妻妻，在這個家裏則是指趙央的正室夫人。
“我可不這麼覺得……我就算表現的再出色，他們也……卻連學都不讓我去上……”趙無韁頗有抱怨的說道。
趙無韁在趙家，雖然靠著一身血脈而衣食無憂，但其他條件卻並不好。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趙無韁不但沒有像兄長們那樣學習君子六藝，甚至連學都沒有上過，所以實際上他應該是個文盲。
而趙無韁之所以沒有成為文盲，還得多虧了季嬴，每日下午到晚上，季嬴將自己每日所學的知識，一點點講給趙無韁聽。
饒是如此，女子所學和男子所學還是有所差距的。
至少在上輩子，季嬴對政、史、軍、法之類的百家雜學，就興趣平平，每次給趙無韁講課，都隻能生硬的轉述文姬的話。
幸好的是，趙無韁天資很高，人又勤奮刻苦，就算是在馬廄幹活都書不離手，長年累月厚積薄發，最後才能在奪嫡之戰中，一舉扭轉劣勢。
趙無韁唯一能拿得出的兩項，大約就是騎射出眾了。
看著一臉沮喪的弟弟，季嬴想到上輩子發生的事，“無韁，你要相信自己，你是一匹千裏馬，隻要有一個伯樂，你一定會出人頭地的。”
“姐姐，你可真會安慰我。”趙無韁看了一眼季嬴，歎了一口氣，然後直起後背說道：“不過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希望的，總有一天……我要讓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對我另眼想看！”
趙無韁拍著胸口，一臉豪氣的說道。
不配不說，趙無韁的言辭覺得簡單，但身上自有一股氣勢在，再加上他那張長得挺不錯的臉，姬菁菁覺得他現在似乎順眼了很多，沒以前那麼討厭。
“好好好，你一定會出人頭地的。”季嬴說著，將一卷竹簡遞到趙無韁麵前，“那麼在出人頭地之前，我們先把國史學會了再說……”
就在姬菁菁被逼跟著趙無韁一起溫故知新時，晉宮深處……
正懶洋洋的靠在軟榻上吃果子的葉菁菁，忽然停下嚼果子的動作，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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