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沒事,剛才我伺候公子吃完藥,走到這裏被老鼠驚到了。”女娟笑著抬起頭,看著對麵的小侍女說道:“女蘿,你是要去找公子嗎?公子剛吃過藥,正在休息呢,如果不是什麼大事,就不要打擾公子了。”
“公子前日不是打獵受傷,被季姬公主送回來了嗎?今日季姬公主又派人過來,據說是問候公子的傷勢如何。”女蘿反身一指外院,“來人就在側廳等著,我正在去問公子呢。”
“你不用去問公子了,公子病了,怕是不能見人。”女娟擺了擺手,開口說道:“你不如去問管家……啊,正好!公子這病甚是嚴重,既然季姬公主關心,不妨透露一點意思給公主,讓公主去請宮中的醫官來,這宮裏的醫官,肯定比宮外的醫術要高。”
公子平是質子,而且是代表兩國友好關係的質子,除了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被晉人看在眼裏之外,他的生老病死也需要晉人負責,若是公子平在晉國出了意外,晉楚兩國的盟約必生問題。
因此,公子平一生病,負責監視和保衛公子平的晉人,便將公子平的病況報了上去。
隻是官僚機構嘛,走流程從來都是一個費事又費時的事,報歸報,但能不能請來最好的醫官,醫官又什麼時候才會來,這個還真不好說。
但實際上,質子甚至是太子,莫名其妙死在國外的也不少。
女娟盤算到是打的不錯,希望借著季姬公主的手,請來晉宮的好醫官,卻沒想到消息傳回晉宮,卻如石沉大海一樣沒了聲音。
不但季姬公主那沒動靜,連管家向晉國負責看管質子的官員上的公文,也沒了後繼聲音。
因此,公子平隻能繼續喝管家從民間請來的醫官,所開出來的湯藥。
隻是藥雖然喝著,公子平的病情卻一點都沒有緩解。
咽痛、咳嗽、乏力、畏寒、出汗、食欲不振、高燒不斷,公子平每日躺在床上,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隻要輕輕一動,就感覺渾身的骨頭都在痛;想要說話,但一開口就先是咳嗽。
因為高燒,公子平一天不是在昏迷就是在沉沉欲睡,吃藥也成了一件麻煩。
若是公子平清醒的時候還好,有人喂藥不管多苦,他都會乖乖吃下去,絕對不會像以往那樣挑三撿四;但若是沉睡的時候就麻煩了,昏迷中的公子平是絕計不肯乖乖吃藥的。
不過這種情況,其實也很好解決。
按照時下貴族連吃飯都要侍女喂到嘴裏的風氣,隻要備一年輕漂亮侍女,而且最好還要是處女,以嘴對嘴的形式為公子平渡藥就行了。
可是現在公子平麵前有隻小狗啊,現在的情況是……若公子平昏迷不醒,不能自己吃藥,這隻狗就會守在他嘴邊,衝著一切想給他渡藥的侍女“汪汪”大叫。
不但叫,而且還會上爪上嘴。
最重要的是,這狗的戰鬥力還特別高,一般人不是她的對手。
就算是她的對手,也沒幾個人敢和她上真手,因此公子平清醒後第一件事就是“小寶,你在哪呢?”
拜小狗超強的聽力所賜,隻要公子平一醒,不管他聲音有多小,姬菁菁都能在第一時間跑到他麵前。
乖乖,我在這裏呢。
姬菁菁伸出爪子,摸了摸公子平的臉,病痛的折磨讓公子平原本健康而有光澤的臉,變得頗有幾分形銷骨立的味道。
不哭不哭,我會陪著你的。
姬菁菁用爪子摸了摸公子平的臉。
大約是人在生病的時候會格外脆弱,這幾天姬菁菁日夜陪著公子平,因此午夜常常會聽見公子平在夢中飲泣,邊哭邊叫“父王”、“母後”,聽得姬菁菁好不心酸。
常常公子平一開始哭,姬菁菁也會覺得鼻子發酸。
公子平看了一眼旁邊手捧著藥碗,一臉無可奈何的女娟,又低下頭看了一眼姬菁菁,又好氣又無奈的說道:“你又在頑皮……咳咳……了是不是?”
哼!才沒有呢!我就是……就是……就是怕那些壞蛋在藥裏下毒,所以……所以……我不允許她給你喂藥,要喝就清醒過來喝,用嘴渡藥……哼!誰都可以,就是女娟不可以。
姬菁菁氣乎乎的想著,自己又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麵的狗狗……不是,人,自己不是沒有見過世麵的人,以口渡藥就算是在晉宮也是常事,所以她才不會氣憤那些女人竟然能……這樣這樣對公子平……她隻是擔心公子平被人趁機下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