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說:“看我麵上,先去睡吧,明天再說。”忙叫人扶智深去禪床。智深倒頭便睡。
第二天早齋後,長老對智深說:“如果再犯錯,一定趕你出寺。”
智深合掌說:“不敢不敢。”從此三四個月不出寺門。
一天,天氣暴熱,智深隨意走到一條街上,請鐵匠鋪打了一條禪杖和一口戒刀,又直奔酒店。不料這街上的酒店用的都是寺裏的房子、寺裏出的本錢,長老早有吩咐,不得賣酒給寺裏僧人。因此智深連走三五家酒店,卻無人敢賣酒給他。智深心生一計,到遠處一個小酒店,進去說:“主人家,俺過路僧人買碗酒喝。”
店家見他這般模樣,又不是本地口音,便說:“打多少酒?”
“不用問多少,大碗隻顧篩來。”
吃了十幾碗酒後,智深問:“有什麼肉?”
“早先還有些牛肉,現在都賣光了,隻有些蔬菜。”
智深猛地聞到一陣肉香,隻見牆邊砂鍋裏煮著一隻狗。原來店家以為出家人不吃狗肉,就沒問智深。
智深拿出銀子,說:“你賣半隻給俺吃。”
店家連忙取半隻熟狗肉,搗些蒜泥,拿來放在智深麵前。智深大喜,用手扯那狗肉,蘸著蒜泥吃。一口氣又喝了十來碗酒,吃得興起,叫店家再打一桶酒,不多時又喝光了。剩下一條狗腿,智深揣在懷裏,臨出門對店家說:“多下的銀子,明天再來吃。”嚇得店家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眼睜睜地看智深往五台山去了。
智深在半山的亭子裏坐了一會兒,酒勁上來,跳起身說:“俺好些時候不曾掄拳使腳,覺得身體都困倦了,灑家且使幾路拳腳。”走下亭子,捋起袖子,上下左右使了一回,隻一膀子,扇在亭子柱上,隻聽得刮剌剌一聲響,把亭子柱打折,半邊亭子倒塌了。
看門和尚聽到半山響聲,出來看時,隻見智深一步一歪,搶上山來。兩個看門和尚叫聲“苦也”,忙把山門關了。
智深到了山門下,見關了門,掄起拳頭擂鼓似的敲門,兩個和尚哪裏敢開。智深扭過身,看見左邊的金剛,喝一聲道:“你這個大漢,不替俺開門,卻拿著拳頭嚇灑家,俺卻不怕你!”跳上台基,拿起一根木頭便往金剛腿上打。隻聽得簌簌聲響,泥和顏色都往下掉。智深掉轉身來,看著右邊金剛,喝道:“你這廝張開大口,也來笑灑家。”便跳到右邊台基上,往那金剛腳上打了兩下。隻聽得一聲震天響,那尊金剛從台基上倒了下來。智深提著木頭大笑。
看門和尚忙向長老稟告,長老卻說:“不要惹他,你們走吧。”
首座、監寺也來稟告:“這野貓把半山亭子、山門下金剛都打壞了,如何是好?”
“自古天子尚且要避醉漢,何況我老和尚?打壞了金剛,請趙員外塑新的;亭子也請他修好。”
眾僧說:“金剛是山門之主,怎麼能換?”
長老說:“看我麵上,先去睡吧,明天再說。”忙叫人扶智深去禪床。智深倒頭便睡。
第二天早齋後,長老對智深說:“如果再犯錯,一定趕你出寺。”
智深合掌說:“不敢不敢。”從此三四個月不出寺門。
一天,天氣暴熱,智深隨意走到一條街上,請鐵匠鋪打了一條禪杖和一口戒刀,又直奔酒店。不料這街上的酒店用的都是寺裏的房子、寺裏出的本錢,長老早有吩咐,不得賣酒給寺裏僧人。因此智深連走三五家酒店,卻無人敢賣酒給他。智深心生一計,到遠處一個小酒店,進去說:“主人家,俺過路僧人買碗酒喝。”
店家見他這般模樣,又不是本地口音,便說:“打多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