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到來的時候,人是沒有尊嚴的!
比如說,在饑餓麵前。當然,如今這年頭,饑餓離人們的回憶也是那麼遙遠了。
但方小羽認為,他或多或少應該需要那麼一點點尊嚴來維係自己的身份,方小羽一直放不下的一個身份就是,他曾經做過寧小紅的班長。
也就是說,方小羽和寧小紅在成為夫妻關係前,還有另一種社會關係,同學。
由同學做到夫妻上的,並不鮮見。
但由夫妻做到同學上的,就難得一見了。
方小羽和寧小紅難得一見的關係又一次證明黑格爾的先見之明,存在就是合理的!
兩人把夫妻做到同學這一層麵,硬是做得順其自然,怎麼樣,算個人物吧!
至於這人物算在誰身上,姑且不論。
反正,方小羽覺得這麼過日子吧,沒什麼不對的,因為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方小羽在使喚寧小紅時就有那麼點頤指氣使的傾向。
傾向往往帶著觀點,觀點鮮明,寧小紅就潛意識的覺得不對勁,她敏感地意識到應該及時將方小羽的大男子主義扼殺在萌芽狀態中。
這是個周末,一般情況下,周末是容易發生點故事的,方小羽賴在被窩裏還沒起來,能賴被窩的周末,多半也屬於冬天的周末。
寧小紅一人在衛生間裏拆洗被褥,難得一個大晴天,洗洗曬曬基本成了女人過周末最重要的事,重要到沒幾個女人能輕而易舉地跳過去,或者忽略不計。
寧小紅拆洗的是昨天剛撤下的一套被褥,就著響晴的天洗淨曬幹,把太陽氣息吸進去,哪天要用時從櫃子裏翻出來蓋可就被陽光氣息溫暖著呢!
多好!女從是需要時時溫暖著的!因為沉醉在太陽的氣息中,寧小紅就把活幹得有條不紊,洗了,清了,甩幹了,晾曬卻不是她一個人能輕鬆完成的。床單也好,被麵也好,得兩人牽直了攤開了,弄得伸伸展展晾著,不然,怎麼迎風招展,怎樣大麵積吸收陽光?
寧小紅就在她幻想中的陽光氣息裏回頭衝方小羽喊說,還不過來搭把手!
方小羽假裝在睡回籠覺,不吭不哈的。
寧小紅就摔了摔手上的水珠,進屋,老實不客氣地把手從被窩下猛一把抄進去。
方小羽被冰手一撩,撲一聲跳了起來。
幹啥呀你,想冰死我?
喲,我還以為天底就我一人曉得冰呢!寧小紅撇一下嘴,你的手是手,我的手就不是手了?
方小羽驕傲伸出自己的手晃了晃,我這不叫手,叫未經琢磨的玉!你忘了班主任說的?
那是兩人上初中時,班主任選班長,當時呼聲最高的兩人正好是方小羽和寧小紅。
班主任是女的,偏愛男生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