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女是輕著腳步進來的。
陳浩然拿嘴呶一下,來,給哥幾個沏上茶!
貓女就低眉順眼沏茶。
陳浩然又拿眼掃一下,來,給哥幾個點上煙!
貓女就恭恭順順點煙。
末了,陳浩然把腳蹺老高說,還不把鞋給脫下!
貓女看一眼陳浩然,脫下鞋。
陳浩然醉眼乜一下眾人說,行了,你可以回去了!
貓女怔了怔,這就走,你不送送我?很晚了呢!
陳浩然鼻子一哼,沒聽說貓還怕晚的,夜貓子,夜貓子,夜可不就是晚嗎?
貓女就沒話了,低頭衝大夥溫柔地笑笑,轉身退出去。
陳浩然被狐朋狗友又一輪猛灌,暈在了天然居。
怎麼回去的,他不知道,隻知道恍恍惚惚中,有隻手柔順地在他頭頂上摩挲了半夜,令他欲裂的頭最終沉睡過去。
醒來已是日上三竿的事了。
一般這時候,貓女都在床上的,貓女的工作以晚上居多。
但今天不在!
一定是悄無聲息藏在某個房間吧!陳浩然爬起來,學著貓女躡手躡腳把每個房間巡視一遍。
奇怪,連貓女的衣服都不見了。
陳浩然就撥打貓女手機,不通,再打,忙音,還打,一個很好聽的女中音說,您撥打的用戶已經關機!
再以後,貓女居然就沒了影蹤。
陳浩然百無聊賴地走在大街上。
街上走著貓步的女子多了起來,陳浩然望著那些女子百思不得其解,貓女是優雅的啊,咋就這麼不優雅地跟自己躲起貓貓了呢?
陳浩然的腳步是在一處庵堂門口停住的,該不該去求上一偈呢?陳浩然愣在那兒良久,還是進去了,敬上香,捐了錢,在紙上寫下兩個字,貓女!
庵堂一老尼接過,注視陳浩然良久,說,貓是生靈,人也是生靈,何為生靈?施主知道麼?
陳浩然搖頭。
老尼雙手合在一起,口中喃喃道來,偈語雲:生靈生靈,自在為生,率性為靈!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陳浩然沒話了,老尼又說,貓具君子之風,優雅,識趣,總把最美好的一麵呈現出來,切莫辜負啊施主!
陳浩然冷汗開始往下流,請問師父,辜負了又會如何?
老尼把合著的掌輕輕散開,目光穿越陳浩然的頭頂,緩緩開言說,狗可以搖尾乞憐,貓隻能依偎親近,一旦辜負,貓將會永遠與你保持距離!
猶如當頭一棒砸下,陳浩然雙目一閉,任他如何搜尋,記憶中硬是找不到半點貓女殘存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