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鍾之後,沈辰同樣全神貫注,正襟危坐在棋盤旁,腦海裏全是當初他一邊打譜一邊蹲馬步練功的畫麵。
說起來,十八歲前,他還真沒坐過幾次板凳。
就是練鋼琴的時候,都是蹲著馬步苦練的。
想到這裏,沈辰就想到任芸當初對他的嚴格要求,十幾年的辛苦,讓他學會了樸實沉毅,堅韌不拔。
也讓他學會了隱忍低調,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想到任芸,沈辰的心裏便是無盡的擔心,落子的時候,也越發的淩厲快速。
彭滿山原本走一步都要思慮好久,這邊一落子,那邊就聽到‘啪’的一下落子聲。
這邊又想了半天,那邊又是‘啪’的一下落子聲。
不知不覺間,彭滿山也下意識的跟著沈辰的節奏走了,‘啪啪啪’的落棋聲此起彼伏,連續響動。
僅僅十步後,彭滿山再次陷入了深思之中。
三分鍾後,彭滿山搖頭苦笑,轉頭看著他身邊站著的中年人開口道:“小薛,你還說他撐不住三十分鍾,現在撐不住三十分鍾的,是我哦!”
“彭書記承讓了。”
“這位就是金陵的新任市長薛市長吧?”
沈辰同樣笑了起來,目光卻落在了站在那彭滿山身邊的年輕人身上。
薛春賢,新任的金陵市長,曾經是彭滿山的學生,這次調任到金陵,也有彭滿山力薦的原因。
“你就是沈天南的兒子吧?”
薛春賢同樣看著沈辰,顯然,大家早就互相知道了身份。
“是的,沈天南是我的父親。”
沈辰點頭承認,這是他躲避不了的事實,從出生那一刻起就印下的烙印,縱使他跟沈天南之間的關係再惡劣,他也姓沈。
“虎父無犬子。”
薛春賢點頭,再沒有多說什麼。
他剛剛上任,很多事情都要謹慎對待,尤其是有關沈天南的話題,更是小心麵對。
“來,小沈,我們再來一局如何?”
彭滿山倒是不像薛春賢那麼謹慎,他滿是無所謂的神情,注意力都在棋局上。
“這,彭書記,外麵的賓客估計等急了,您看要不要先?”
沈辰話還沒說完就被彭滿山揮手打斷。
“以後你就不要叫我書記了,太見外了,私底下,直接稱呼我為伯伯就可,我大了沈天南幾歲,這個伯伯應該還當得起吧?”
彭滿山笑嗬嗬的說道。
這是一種友善的態度,不知道多少人想要這樣跟彭滿山說話都沒這種資格,沈辰當然不會拒絕。
“好,彭伯伯。”
沈辰連忙改口稱呼。
“很好,來,我們再來一局,這次你讓我九子,我倒要看看,你的實力到底如何!”
彭滿山開始收拾棋盤。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沈辰也不推辭,直接讓了彭滿山九子。
“彭書記……外麵……”
薛春賢一看兩人又要開局,連忙問道。
今天來參加這次宴席,剛剛上任薛春賢也想趁機跟金陵的這些上層人物接觸一下,了解一下。
可是彭滿山卻在這裏下棋,絲毫不在意外麵那些人的架勢,讓薛春賢有些著急了。
“哦,你自己下去看看就可以了,那些人我都熟得很,就不用下去了。”
彭滿山滿不在乎的揮手。
“那我就先下去了!”
薛春賢點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