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手間,然後……幫我去‘好萊塢’把我的包……拿過來。”言曈的身體越發的難受,心燥得想脫衣服,呼吸也吃力起來。她斷斷續續說著,瞥了一眼服務生的工牌。
那服務生總算反應過來,言曈這狀態似乎有點兒不對勁!
餐廳裏的服務員在正式上崗前都經過了嚴格而周密的培訓,專門應對突然事件,她趕緊將言曈送進洗手間,幫她洗了把臉,扯了一把紙巾浸濕後塞到言曈手裏,看著言曈進了小隔間落了鎖,才轉身往“好萊塢”走去。
服務生一麵走一麵拿對講機呼叫自己的主管,將言曈的情況報了上去。
還沒等她走到“好萊塢”,隻見譚正強和她的主管迎麵走了過來。
“你確定那人是言曈?”譚正強冷著臉,盯著服務生問。
“是,我確定。我還和她說話了。”服務生頭一次見這位向來嘻嘻哈哈的老板這般嚴肅,不由得有些緊張。
“帶我去。”譚正強說著,便在前頭走了,一邊摸出手機打電話。
“哦。”服務生見這架勢,也顧不得去拿言曈的包,趕緊跟了上去。
譚正強講完電話,轉向服務生道:“你趕緊去洗手間守著,不能讓任何人把言曈帶走。”
服務生點頭,轉身一路小跑而去。
譚正強又轉向身後一位主管道:“去‘好萊塢’把言曈的隨身物品取回來,把她使用過的餐具和裏麵殘留的飯菜酒水一並封起來送去化驗,記住不要打草驚蛇。”
江瀾到包間裏揉了一會兒腳趾,再出來連個人影也沒看見,自己一瘸一拐走進洗手間,挨個推門去找言曈。前麵幾扇門都被她推開了,隻有最後一扇門鎖得死死的。
“言曈,我聽見你喘氣的聲音了,我知道你在裏麵。把門打開,我送你回去。”江瀾勾起嘴角,那腳趾似乎也沒那麼痛了。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這句話說得真有道理。
言曈手裏被浸濕的紙已經被她擦破了,她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說話,她得等那個服務生過來,就算服務生不來,也得等到有其他人來洗手間,絕不能跟江瀾出去。
“言曈,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應我一聲,不然我去找人服務生來開門了。”江瀾真沒想到,這丫頭到了這種時候還這般倔強,真叫人又愛又疼。
言曈依舊不說話,她渾身冒著汗,體內似有千萬根羽毛在撓著她的敏[gǎn]神經。她喘著粗氣,不住地看著時間,等待,繼續等待就會有希望。
“言曈,你再堅持一下,我去叫人來開門,然後送你回家。”江瀾說著,剛走出洗手間便看見剛才那個小服務生站在門口,便道:“我朋友被鎖在裏麵了,你趕緊叫人來開門。”
“呃……,好,好的。”服務生尷尬地點頭,拿出對講機道:“主管,洗手間這邊出狀況了,你們到了嗎?”
江瀾聞言,不禁皺起眉頭,這服務生怎麼說話呢?
“什麼叫出狀況了?”江瀾不悅地盯著服務生。
“呃……,您剛才不是說您朋友被鎖在裏麵了麼?我想應該是門壞了,門壞了就是出狀況了啊……”服務生撐著膽子與江瀾對視,按捺著心中的緊張解釋。
“叫他們快點!”江瀾甩出這句話又進去了,她想再勸勸言曈,能讓她乖乖跟著自己走才是對大家都好的方式。
“言曈,我已經叫人來了,等他們來了指不定會認出你來,你還是現在就跟我走吧。”江瀾湊到門邊小聲說著,她這事兒辦得是不厚道,她沒辦法,厚道的法子言曈根本不搭理。
言曈依舊不說話,她背對著門坐在馬桶蓋上,臉貼著牆上的瓷磚來給自己降溫,紙巾已經破得不能再用,她也顧不上這瓷磚是否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