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庫裏的錢少了（七）
早飯的時候，符特率領著十幾個警察趕到了廣慶市。杜念基正在同半夜趕到的崔明姬等人溝通情況，聽說後趕緊下樓迎接。
符特下了車，握著杜念基的手說：“老兄，我看可以把我們省廳經濟犯罪偵查總隊的隸屬關係變更一下，改成由你們商貿銀行垂直領導得了。”
杜念基苦笑了一下說：“兄弟，我都已經焦頭爛額了，你就別再挖苦我了好不好？現在我杜念基都成了商貿銀行的‘喪門星’了，我走到哪裏，哪裏就會發生大要案，人家都拿白眼看我了。”
符特聽了這才作罷，說：“趕緊召集有關的人開會。”
“先吃口飯吧？”杜念基問。
“半夜在路上吃了一口，現在也不餓。”符特一揮手說，“再說廳長已經交待我們了：在沒有發現新的案情線索前，不許吃飯，不許睡覺。”
“真的還是那句話：‘有困難，找警察’啊！”杜念基笑著說。
“我求你們可別再有‘困難’了，你們商貿銀行可要把我們警察都‘困難’死了！”符特也笑了，“老苗呢？”
崔明姬接道：“苗行長還在省行開黨委會，研究案情。”
“研究案情？不親自到現場了解情況怎麼研究案情？”符特說，“我看‘行長’這頂烏紗帽，老苗也是戴夠了。”
“行了行了，你管好自己的事得了。”杜念基笑著說。
於是眾人呼呼啦啦走進廣慶市分行，上樓立即召開案情分析會。
符特的“大煙泡”又支了起來，一根接著一根地抽著煙，聽著林文國等人報告發現案件的經過。
“到底有多少錢被盜，現在有沒有結果？”符特問。
林文國回答道：“經過我們連夜核查賬目，現在確定的金額是人民幣3120萬元，美元262萬元，兩項合計，折合人民幣約4980萬元。”
林文國剛把這個數字說出口，在場的警察轟的一聲亂了，頓時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符特回過頭罵道：“別他媽的在這兒給我丟人現眼，沒見過錢是怎麼的？”大家聽罷笑了起來，4980萬確實是一個太讓人震驚的數字了。
符特接著說：“這兩個人搞了兩百多萬美元的目的是什麼？這些美元是否已被兌換成了人民幣？另外，他們盜竊的這五千萬塊錢，有多少是通過轉賬渠道劃轉出去的？劃轉出去做什麼用了？”
周誌雄想了想說：“這些問題我一個一個地回答吧。第一個問題：他們為什麼盜竊了兩百萬美元？根據我的分析，他們盜竊美元是沒有什麼明確的目的的。因為美元1元麵值的現鈔同100元麵值的現鈔大小尺寸和顏色完全一致，把1元麵值的現鈔夾在100美元的現鈔裏麵，用‘夾心’的辦法來冒名頂替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而且，美元對人民幣的彙率將近1∶8，屬於硬通貨，用老百姓的話說，美元比人民幣‘值錢’，所以他們就盜用了美元；第二個問題，據我分析，這些被盜用的美元還沒有被兌換成人民幣。因為他們如果想這麼做，隻能采取兩種方式：一種是在我們商貿銀行的營業窗口進行現鈔買賣，可這幾天我還沒有聽說過我們行的營業窗口發生過如此巨額的美元買賣業務；第二種是通過在我們營業部周圍從事非法外彙買賣行為的‘外彙販子’進行買賣。到目前為止，我們也沒有接到這方麵從事大量美元現鈔買賣的報告。所以說，他們盜竊的美元，很可能沒有被兌換成人民幣。至於被盜現金是否被轉賬，以及轉賬後的用途問題，對不起，這我暫時還無法回答。這需要經過全麵的業務檢查，以及對業務人員的調查才能獲得答案。但是我想，我們今天就能給各位一個準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