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庫裏的錢少了(十八)
一行人馬顧不得再詳細審問宋勝夫婦,當即把他們倆拉上車,火速趕往茅學金的出租屋。
原來,茅學金逃離廣慶市後連夜搭乘長途客車來到北京,第二天早上找到了宋勝這裏。宋勝見茅學金惶惶如驚弓之鳥,知道他肯定犯了事,但兩人是多年的鐵杆兄弟,宋勝就沒有問他匆匆來北京的原因。茅學金說要租一套房子,宋勝就領著他在附近轉悠了好長時間,他最後看中了一套地點比較偏僻的平房,經過與房主反複商量,定為每個月租金1500元。隨後兩個人分了手,臨走前茅學金對宋勝說,自己最近在北京有很多事情要做,暫時就不要互相聯絡了。
宋勝滿腹狐疑地回到家,就在電視上看到了茅學金的通緝令,把他們兩口子嚇得夠嗆,一商量,決定堅決保守秘密。他們估計宋勝也不會在北京住多長時間,等他一走,這件事就算了結了,沒想到警察這麼快就找到自己家裏來了。
車上,杜念基笑著對符特說:“兄弟你行啊,這麼巧就遇到了當年手下的兵,否則我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掌握茅學金的行蹤呢。”
“你可別笑話我了。”符特苦著臉說,“如果不是為了盡快破案,我也不會認他這個新兵蛋子。現在倒好,既然認了他,就要為他負責,他已經犯了包庇罪,我回頭還要找各種關係,想辦法為他減輕點兒刑罰,你說麻煩不麻煩?”
“說到底你都是為了我們商貿銀行的事情,這個情我們領了。”杜念基和林文國都說。
不大一會兒的工夫就到了茅學金的出租屋,這是一間帶院子的平房,位於一條很僻靜的小巷裏。因為是白天,成年人都出去工作了,胡同裏隻有幾個老人和孩子。
北京的幾個偵察員研究了一下,又上報了分局領導,決定立即實施抓捕。他們趴在牆頭上向裏麵觀察,見院子和屋子裏靜悄悄的,顯然沒人。一個偵察員悄悄地翻進院牆,趴在幾個窗戶上看了看,確定茅學金確實沒在屋裏。
眾人緊張了起來:“大白天的,他能去哪兒呢?”
“要不讓宋勝給茅學金打個電話吧,問問他現在在哪裏。”有人說。
“不行!”符特趕緊否決,“兩個人分手時已經約定不再聯絡了,現在突然給他打電話,一定會驚了他。”
於是趕緊布控。一行人開著六輛車,浩浩蕩蕩的太顯眼了,符特讓他們馬上把車開到附近的胡同口和交叉路口,死死地把出租屋包圍住,又把小巷裏的老人和孩子都攆回家,關好門,以防不測。
因為沒有帶步話機,幾路人馬又交換了手機號碼,隨後分頭行動。
符特帶著林文國負責守在最近的一家小賣店裏。杜念基也跟了上去,林文國趕緊說:“老板,這裏很危險,你還是待在車裏吧。”
符特就說:“嗐,有什麼危險的。茅學金身上不可能有槍的,我估計連刀都不一定有,抓這種小匪易如反掌,杜行長你願意跟著就跟著吧。”
杜念基就高興地跟了上來,司機小韓一看,也趕緊下了車。
“正好夠一桌麻將的。”符特說。
於是幾個人走進小賣店,索性向店主借了麻將玩起來,符特坐在正對著門口的位置上,眼睛不住地觀察著外麵的情況。
麻將打了兩圈多,杜念基、林文國和小韓心神不寧,不住地輸錢,杜念基一個人就輸了一千多塊,轉眼間符特就贏了兩千多,他嘿嘿地笑著說:“就算是收你們銀行的勞務費了。”
“符隊長你要小心‘賭場得意,情場失意’啊。”林文國玩笑道。
“這麼說,杜行長就是‘情場得意,賭場失意’嘍?”符特說,“每次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財運亨通,上次在美國拉斯維加斯賭場,我一下子就贏了九百多美元。”
“要不怎麼說咱倆是哥們兒呢!”杜念基得意地說。
符特說:“看來,商貿銀行的案子是可以辦一辦的,一辦,準能給我帶來財運。”
杜念基就想起管片派出所的劉所長曾經說過“商貿銀行的人是可以抓一抓的,一抓,準能抓出好事來”的話,就說道:“怎麼我們商貿銀行在你們公安眼裏成了這麼個形象啊。”
幾個人正在說笑間,符特突然把手指按到了嘴上,示意幾個人噤聲。杜念基一回頭,看見一個人影好像背著個大包走過了門口。
符特像一隻貓一樣輕巧地繞過麻將桌,飛一般躥到門口,伸頭略一看,隨後像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杜念基幾個人趕緊跟上,隻見符特悄無聲息地三跳兩跳就追上了那個人,隨後像猛虎一般撲了上去,一個背摔就把那個人撂倒在地上。
杜念基衝過去一看,正是照片中見過的茅學金。
茅學金被摔得呲牙咧嘴,嘴裏嚷著:“輕點兒!輕點兒!我投降!我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