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麗麗:“……”

那女孩看著挺可愛,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澈澄明,顧盼有神,骨溜溜轉動的時候顯得有幾分淘氣。

但卻不分皂白,出口傷人。

此女究竟和古漸尹是什麼關係?兩人之間的氣氛為何劍拔弩張?

古漸尹上前一步,擋住那兩個女孩的去路,逆著落日餘光迎風而立,笑容在陰影下顯得有點陰狠。

“維維,真是大人有大量啊,血海深仇也能拋諸腦後,是被那妖怪迷惑了心神,還是年紀輕輕就犯老年癡呆?你說令尊令堂知道這事的話,會不會從棺材裏坐起來再生生被氣死一回?”

程麗麗:“……”她們是有多大仇恨啊。

盡管知道古漸尹和那兩個女孩之間鐵定有過什麼過節,但拿故去的長輩說事,連程麗麗都覺得她有些過分。

“古……”程麗麗忍不住去拉她的衣袖,卻被她麵無表情地掃了一眼。

一眼。

程麗麗立刻鬆了手,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不再說話。

古漸尹的眼神教她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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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維維的女孩長得非常精致漂亮,就像擺放在櫥窗裏的SD娃娃,粉雕玉琢,無可挑剔。她顯然已經被古漸尹的話語激怒,雙手緊緊攥成拳頭,臉色極其難看。

“好狗不攔路,古小姐,請讓道。”大眼睛女孩一直親密地挽著維維的胳膊,她看起來也異常憤怒,但卻尚未喪失理智,目光帶著警惕,就像在看一頭發瘋的惡犬。

古漸尹被人罵成是狗也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笑過之後,眯起眼睛看著維維道:“林家四小姐不是一向眼高於頂,寧缺毋濫的嗎?怎麼現在變得那麼饑不擇食,連別人的舊鞋也撿來穿啊?”

這句話顯然刺中了那兩個女孩的痛處,兩人都同時變了臉色,眼中迸出徹骨恨意。

林維維涵養到家,即使被氣得七竅生煙,也仍舊維持著淑女風範,麵露微笑地說:“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我能理解。你覺得你在這裏亂叫亂吠有意思嗎?以為我們真會在意?告訴你,我們才懶得跟你一般見識,因為你在我們眼裏……”頓了頓,語氣透出一絲憐憫和厭惡,“不過就是個可憐的瘋子。”

古漸尹的笑容凝結在嘴邊,雙眼幾乎冒出血光,整張臉都扭曲了,說不出的可怖猙獰。

程麗麗這下再顧不上驚懼害怕,衝上前一把將古漸尹牢牢抱住,衝維維和那個大眼睛女孩叫道:“你們滾,立刻滾!”

程麗麗的雙臂緊貼著古漸尹的身體,能夠明顯地覺察到她正在微微發抖,可見已經氣到了什麼程度。

癲狂起來的古漸尹似乎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程麗麗擔心她會失控,會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

維維和那個大眼睛女孩似乎直到現在才真正注意到程麗麗的存在,都用驚詫的目光看著她。

“她有說錯嗎?難道她說的都是假話?”程麗麗也來氣了,誰能坐視自己喜歡的對象任人唾罵?雖然這場挑釁是古漸尹先開的頭,但程麗麗出於護短的心理,反倒怨恨起她們出口傷人,欺人太甚。

特別是那個大眼睛的女孩子,程麗麗莫名地對她充滿敵意。

“是不是破鞋你自己心裏清楚,說你又怎麼樣了?我還偏就愛說了,你水性楊花,見異思遷,不知廉恥,人盡可夫!”程麗麗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已經語無倫次,口不擇言,連自己罵了什麼都不知道。

聞聲而來的工作人員:“……”有你這樣勸架的嗎,小姐。

被驚動的人有點多,包括陸陸續續從山裏回來的遊客,大家都好奇地看向她們,紛紛交頭接耳。

林維維看起來氣質高雅,衣著名貴,料想出自豪門,做不出當眾潑婦罵街的行為,但她也不是任人隨意揉捏的軟柿子,脾氣上來了,再好的修養也壓不下去。

“這位小姐,你知不知道誹謗也能定罪?說話之前請先過一下大腦——你有大腦吧?”林維維麵無表情地盯著程麗麗,那目光冰冷漠然,並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別再有第二次,誰敢惹她不痛快,我一定不放過誰。”

這話明著對程麗麗說,實則針對古漸尹,四人都心知肚明。

維維語畢,摸了摸大眼睛女孩的腦袋,低頭的刹那,寒冽的眼神變得緩柔和,甚至泛起一絲寵溺之色,然後親昵地摟著她,頭也不回地離去。

沒了較量的對手,獨角戲再也唱不下去,遊客和工作人員紛紛散場走開。

古漸尹經過了剛才的狂怒和亢奮,似乎已耗盡心力,整個人如同漏氣的氣球,無精打采,神情萎頓。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有交談,各懷心事,悶悶不樂。

晚餐果然如同程麗麗所料那般,大排筵席,滿桌佳肴,然而古漸尹卻沒什麼胃口,隻是不斷喝酒。

程爸程媽以為她們外出遊玩了大半天,太過疲勞,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