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就這樣吧!老五說得對,銀子得了人也回來了,咱不算虧,睡吧!”
“那我咋跟村裏人說呀!”
“你那張嘴還翻不出個白花花,自個想!”
“哎……”
“睡覺!”
才頭遍雞叫呢,庖越越就被她那凶巴巴的奶給弄醒了。跟著,一隻小背簍就砸了過來,巴氏瞪著一雙銅鈴似的灰眼珠子,單手叉腰道:“雞都叫了還不起?等人伺候呢?滾到那邊竹林裏去給我挖筍去!今兒沒一簍子你就甭回來吃飯!快點!”
庖越越半合著眼,裹了裹身上的被子,打了老大一個哈欠:“知道了,知道了,您就請回吧!”
“還有,”巴氏又繼續氣哼哼地說道,“回頭別人問起你姐為啥回來了,你就說那死老太太走半道兒上遭劫了,命兒也搭進去了,官府把案子破了,就把你姐放回來了,知道不?”
“知道,知道。”
“麻溜點給我起來!一個個都是懶貨!”巴氏罵罵咧咧地出去了。
就知道這奶肯定報複,算了,庖姑娘是懶得跟她一個婦道人家一般見識。那古語不都說了嗎?天將降大任於女人也,必先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弗亂其所為,庖姑娘是有遠大誌向的,所以這點小災小難忍忍就過去了。
空著肚子,頂著滿天星星,帶著那從被窩裏溫存出來的哈欠,庖姑娘拖上小背簍和小鋤頭出門兒了。
諸位,這還冬天呢,勤勞的公雞哥哥們倒是可以準時喔喔,一年三百六天地不嫌煩,但人不行啊!一出門,越越就縮了脖子,四下裏張望了一眼,小白兔乖乖,哪兒哪兒都黑著,這點要去了村外頭那竹林,不給那啥了也得被那啥,算了,上小七家去睡個回籠覺吧!
於是乎,越越就拖著她那還沒睡醒的魂兒往小七家去了。走著走著,前麵來了一人,仿佛挺高的,她也沒在意。原本以為是哪個勤勞的村民伯伯下早地去了,誰知道這貨卻把她攔下了。
“請問,寒柏山大叔家在哪個地方?”對方用很客氣的語氣問道。
“呃……哦……寒六叔家啊?”越越沒怎麼睜眼,憑直覺抬手往東南方向指去,“那邊,過了這小池塘,往前走,院子門口有塊大石頭的就是他家。”說完,她繼續遊神往前走。
“等等。”對方又招呼道。
“呃?還有啥事兒啊?”
“原來是你啊……”對方那略顯低沉的聲音裏透出了一股恍然大悟的感覺。
“我?你認識我?”她緩緩地轉過身來。
“原來你也是這村的,那真巧了。”這男人的嗓音裏居然還帶著一點點幸災樂禍。
就是這一點點幸災樂禍的腔調讓庖同學腦子忽然嗡了一下,猛地反應過來好像在哪裏聽見過。於是,她用力地睜開了自己那雙死活不肯分離的眼皮子,隔著薄霧,使勁地往對方臉上瞅了那麼幾眼——咦?這廝仿佛哪裏見過啊!這張淨白清朗輪廓分明的麵孔,這對勁黑似唐刀的雙眉,還有這兩隻透著幽幽碧潭深斂之光的眼珠子以及這兩片薄薄的唇……這是一個十分養眼的男人啊,自己在本地認識的帥歐巴不多,可為啥會覺得他很眼熟呢?
“不過半月光景,你竟忘得一幹二淨了?”男人再次用他那頗有些沉綿幹淨的嗓音刺激了一下眼前這傻妞,約莫三秒鍾過去後,這傻妞那睡意朦朧的瞳光裏忽然閃過了一絲驚異,緊跟著是慌張,再然後她扭頭拔腿就跑!
可惜……
可惜啊……
可惜這妞已經完全忘記轉身就是小池塘,所以,一聲尖叫後,水麵上濺起了老大的水花,某人又掉池子裏去了……
唉,公元前917年的冬天似乎比以往來得更早了些,而庖越越同學今年冬泳的頻率也比以往要高許多,這就注定了這個冬季她不好過……
“啊切!”又一陣鏗鏘有力的鼻涕聲從庖越越那小屋裏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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