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碧繡盤了盤手指間的碧璽戒指,扶著藍姑的手走向寒拾道:“今日你原本也該有封賞的,隻是你非得孤芳自賞,我也拿你沒有辦法。我叫了你來是想再問問你,真的不打算回來為你義父效力了?”
寒拾點頭道:“不打算了。”
“你也看見了,你義父的大毓國立馬就要成立了,隻要你一句話,你便是第一批受封的侯爵,這等榮耀可不是誰想得就能得到的。”
“我還是那句話,我不適合做侯爵,還是回去做個掌櫃比較好。”寒拾委婉地拒絕了。
蘇碧繡的目光輕輕地掃過了一旁的越越,嘴角流露出了一抹蔑意:“看來我真是勸你不回了。你是果真要與這個女人一道回去做一對掌櫃嗎?如今這亂世,做掌櫃可未必能保得住性命啊!等到他日,你遇上難處了再回來找你義父,你義父可未必還念從前情麵了。”
寒拾笑了笑:“娘多慮了。做個掌櫃雖富不了,也餓不死,在這亂世之中,可能做個掌櫃倒更能安閑清閑。娘真的不必為我思慮太多,如今您成了王後,要思量的事情會比從前多很多,就不要再為我煩憂了。好了,我也不耽誤娘了,我和越越先出去了。”
“等等。”蘇碧繡叫住了寒拾。
“娘還有什麼事?”
“藍姑,把東西拿來。”蘇碧繡吩咐道。
藍姑轉身去取了一樣東西,遞到了蘇碧繡手裏。蘇碧繡將那隻團花錦囊交給了寒拾,叮囑道:“這裏麵有我的一件信物,你拿去收著,他日或許還能有些用處。娘能做的就隻有這些了,拾兒。路是你自己選的,但願你不要後悔就是了。”
寒拾行禮道:“多謝娘了。那麼我先走了。”
蘇碧繡再次瞥了越越一眼,口氣幽幽道:“去吧!”
拉上越越出了那房間後,寒拾打開了那隻錦囊。裏麵裝著的原來是蘇碧繡的一塊貼身玉佩。寒拾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娘真是多慮了。我又怎麼會再拿著這塊玉佩回來找義父呢?”
“因為她始終都認為她兒子是做大官的,不是做掌櫃的咯!”越越在旁調侃了一句。
“做大官?”寒拾將玉佩收了起來,笑著搖了搖頭道,“我不喜歡做那玩意兒,還是回去算算賬逗逗兒子比較有趣。走吧,慶典就要開始了,咱們先去前麵找師傅去。”
“好!”
兩人手牽著手,轉身往樓下走去。這時,樓下上來了一位仆婦,雙手捧著一隻托盤,托盤上放著一盞燉盅。這仆婦讓過兩人後,又繼續往上走去。就在那仆婦與越越擦肩而過時,越越忽然覺得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往下走了兩步後,她便停下了腳步,朝那仆婦的背影望去。
寒拾問:“怎麼了?”
越越自言自語道:“咋有點熟悉的感覺呢?”
“什麼東西熟悉?”
“剛剛走過去的那個人……”
“那人?那人怎麼了?”
“我也說不出來……”越越摸著下巴皺眉道,“總感覺在哪裏見過……在哪裏……哦,我想起來了!那背影有點像那晚救走石謙的那個女刺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