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越越也聽到了侍衛的稟報。她衝蘇碧繡說道:“聽見了吧?宇文慶真的殺到門口來了!這就證明了她沒有說謊!”
蘇碧繡一雙幽黑的眼睛裏也盛滿了驚訝:“怎麼會?宇文慶竟然真的敢zào fǎn?”
“他這不叫zào fǎn,他這叫平叛!真正zào fǎn是你的西鏡侯,宇文慶如今完全可以打著誅叛賊的口號來討伐你們西鏡府!其餘各方也能用這個旗號來收拾你們!對了,還有即將殺到城門下的百尤國和狂刀部落。到時候你們被滅了,恐怕沒人會有半點同情!”
“不,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蘇碧繡帶著一點點惶恐地搖搖頭道,“所有的事情不是應該是這樣的!”
“你們再錯下去,事情就會變成我說的那樣。你們會成為眾矢之的,會讓諸涼城的百姓厭棄,會得不到半點同情,最後滿門滅絕!”越越帶著略略遺憾的口吻搖頭道。
“毓盛!”蘇碧繡忽然轉身朝樓下喊道,“不能這樣下去了!這樣下去會毀了整個毓鏡府的!毓鏡府是你的心血,你不能就這麼白白地葬送了!聽拾兒的話,暫停受封慶典,先把宇文慶對付了再說!”
越越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心想這婆婆也不算太迂腐盲目啊!
“不行!”樓下的毓文卻斷然拒絕了,“受封慶典絕對不能暫停!事情好容易進行到了這一步,怎麼能就此暫停?爹,您別聽繡娘的話,她一定是偏幫寒拾的。爹,此時正是您登位的好時機。雖然沒有那些儀式,但臨危受命這種事也不是沒有的。您就地稱王,正好帶領我們大家誅叛逆除奸賊!”說著他單膝下跪了。
毓文一跪,毓顯也跪了,跟著那些支持毓盛稱王的也紛紛跪下了。跪下的人有一大半,隻有寒拾,毓震等人還站著。寒拾冷冷地看著毓文,蔑笑道:“你真是鬼迷了心竅,想做王子想瘋了。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想慫恿義父做王,你會不會太自私了!”
“閉嘴,寒拾!”毓文抬頭怒道,“這是我們毓家的事情,跟你一個外人沒有關係!來人,放箭!”
這一聲放箭讓眾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毓文的人明明已經被卸下了箭,他這又是叫何人放箭呢?但,半秒鍾後,當二樓上傳來蘇繡碧的慘叫聲時,眾人這才明白了過來!
原來,毓文還有後招,他另安排了一個箭手潛藏在屋頂上,而這個箭手隻針對一個人,那便是蘇繡碧!
那一箭射中了蘇繡碧的右肩,蘇碧繡頓時暈厥了過去,傷口湧出的血頃刻間打濕了她那一身大紅色的繡金線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