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離開了雙湖城,越越他們又馬不停蹄地往下一落腳點趕去。寒拾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避開一切能避開的縣城,一律都在村落或者小鎮上歇腳,以避免遇上類似雙湖城的事情。如此又再趕了半個月的路,終於到了順兒的老家寶慶縣。
入城那天是黃昏,等找到地方歇腳時,天都已經黑了。一直縮在馬車裏不敢出來的順兒這才敢蒙著麵從馬車裏鑽了出來。但他緊緊地貼著越越,一刻都不敢離開。越越帶著他進了房間後,發現他還在打顫。
越越忙把他摟在懷裏,安慰道:“不怕不怕,有我們在呢,誰也不能把你咋樣的。別怕了,先喝口水。”
可順兒還是覺得莫名的恐懼,一直挨著越越不離身。晚飯送來時,順兒躲到了屏風後麵,越越看那送菜來的夥計十分健談,便向他打聽起了城裏的唐家。那夥計聽了微微皺眉問道:“夫人是唐家親戚?”
越越道:“不是,隻是認識。好容易來一趟,所以想去拜訪拜訪。”
那夥計忙擺擺手:“夫人趕緊別去!如今那唐家已經換了主人了,改金府了。唐家那些人死的死,病的病,跑的跑,幾乎都沒人了。”
“咋了?唐家出啥事兒了?”
“小的一言難盡啊!”
“那唐家還有人嗎?”
“不剩幾個了。上個月關在牢裏的唐少夫人沒了,還有個半死不活的唐公子給放出來了。聽說還是金掌櫃去求的情,這才叫放出來的。”
“那唐公子人現下在何處?”
“在城南那邊,暫時住在他以前一個老仆人家。夫人要去,小的給您個地址。不過這唐家晦氣,小的勸您最好不要沾染。”
“那唐家的小公子呢?”
“聽說唐家出事那晚給人販子拐跑了,至今沒有音訊呢!您說可憐不可憐?”
“多謝你了,小哥!這兒有倆銅板子,你揣著喝茶吧!”越越遞上了幾個銅板。
“謝謝夫人!謝謝夫人!您有事招呼,小的立馬就來!”那夥計雙手捧過,笑眯眯地走了。
等那夥計走後,寒拾朝那屏風後努了努嘴。越越繞到屏風後,隻見順兒抱著膝蓋埋著頭,肩頭一抽一抽的,地上全是眼淚珠子。越越吃力地跪了下去,抱著順兒安慰道:“想哭就哭吧,順兒!千萬不要憋在心裏,那樣你會更難受的。這事兒姐姐一定幫你查個水落石出,好不好?”
“我想……我想見我爹……”
“好,明兒我就帶你去……”
“我想今晚就去……”
越越回頭看了一眼寒拾,寒拾點了點頭,然後就去準備了。晚飯也沒來得及吃,寒拾就帶著順兒偷偷去城南見那位唐公子了。他們走了沒多久,有夥計來敲門,說堂子外頭有個辛可念的人找她。
越越大大地愣了一下,念念咋會來這兒?
直到見到了辛可念,越越才知道寒拾早在半個月前就跟辛可念飛鴿傳書了,說會繞到寶慶再回五仙鎮,所以辛可念才會趕到寶慶這兒來。辛可念是早兩天到了,這兩天隻要城門一關,他就挨家挨家的客棧打聽越越他們到沒有,今晚總算是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