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太客氣了。”越越客氣道。
“對了,還有這支老山參,”唐婉指了指芝蘭手裏捧著的那個盒子,“之前又叫你家寒掌櫃給送了回來,怪叫我不好意思的。本來這支參就是我千叮囑萬囑咐之章要拿來送你的。不知道是寒掌櫃嫌太貴重了不肯收還怎麼了,就又送了回來。”
“哦……我家寒掌櫃是覺得你也懷著身子,你用更合適。”越越略遲疑了片刻回答道。
“那倒不必。我家山參多得是,就算我吃上幾年都吃不完呢!自打我懷孕後,之章就到處搜羅那些名貴藥材,就像這樣的山參,他都收了好幾副在家,天天叮囑我好生補養,聽得我都煩他了。”唐婉笑道。
“那也是金大哥心疼你呢!”
“患難夫妻嘛,情分自然跟別的夫妻不一樣了。我跟之章是一路又風又雨熬過來的,他跟我說過這輩子娶了我,就不會再娶第二個了。我笑話他說家裏不娶,外麵可以藏呀!他立馬指天發誓地說,誰藏誰就是王八!”唐婉說著用手絹掩著嘴咯咯地笑了起來。
“那金大哥對你是真的好呢!”越越忽然聽出了點眉目。
“就拿之前那個桐花館的桐花來說,那女人見之章老實就死纏爛打。夏天送涼糕紙扇,冬天送熱酒毛皮,以為能哄了之章替她贖身,結果之章是理都沒理她,她自個也覺得沒趣兒,後來就去纏盛家的三公子了。在這寶慶城裏,我們家之章也算小有名氣了,人又長得俊,性情又溫和,所以不少姑娘都盯著他呢!不過盯也白盯,就算是良家女子,之章也是不愛搭理的,他嫌煩呢!”
聽明白了沒有?到這兒,是個人也該聽出來了吧?這女人哪裏是來送禮的,分明是來擺身份的。又扯金之章發誓又扯那個桐花姑娘,不就是想說金之章對她是一條心,別人休想插足半分嗎?
越越在心裏哼哼了兩聲,怪不得這麼殷勤地來送禮,原來是來挑釁的啊!看來這個唐婉確實有點手腕子呢!難怪那桐花受了這女人一頓羞辱後至今惡氣難平,她對自己說話都這麼帶尖帶刺兒,跟桐花肯定就是什麼話尖酸刻薄難聽惡心就說什麼話了。
越越沉默了片刻,笑道:“你也把金大哥誇得太像一朵花兒了吧?要說我們五仙鎮上最招人喜歡最受歡迎的那個人當屬我們家寒掌櫃了。他數第一,金大哥就得排第二了。你是沒去過五仙鎮,不知道我們寒掌櫃往那街麵上一走得迷死多少姑娘shǎo fù呢!我一年到頭要拍死的粘人蒼蠅比你多多了,啥桐花李花杏花豌豆花的,都夠上一桌百花宴了!如今到了這寶慶城,我以為能喘口氣兒了,沒想到前些天兒米和尚跟我說有位城裏的大戶xiao jie老愛往我們鋪麵上跑,不買筆就買墨,回回都瞅著我們寒掌櫃瞧呢!不過我們寒掌櫃也說了,我跟他也是患難夫妻呢,這輩子都是分不開的,生生死死都是要做夫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