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白亦容坐著馬車,帶著永和皇帝派的幾個侍衛,從京城出發,前往西北了。
派下來的侍衛一共有三個,分別為張朝,許義天和向雙。
個個人高馬大的,不苟言笑,一路騎著馬追隨著馬車。
白亦容看了看頭頂的大太陽,即便這麼熱,幾個侍衛還是沒有喊苦喊累。看看他們的便服,都已經濕透了,他們的額頭上也布滿了密密的汗珠,一直板著的臉也被曬得紅通通的。
等中午抵達了一個茶棚時,白亦容便叫停了。
“各位,不如先歇息一下,再繼續走?”白亦容問。
幾個侍衛看了看天,估摸著現在是午餐的時間,便點頭應是。
茶棚不大,隻有簡單幾張桌子,棚裏頭空無一人,隻有一個店小二在忙活。
見有客人來,店小二忙迎了過來,問:“客官,想要什麼茶?”
白亦容說:“來一壺鐵觀音吧!”
店小二說:“好,馬上來,客官請稍等。”
白亦容抹了把汗,這酷暑真的不是人過的。前世不是有人研究過了嗎,說是古代的夏天不如現代的夏天熱,這時候植被沒有被破壞,也沒有溫室效應。可是,他怎麼覺得還是熱呢!
茶很快就上來了,幾個侍衛一言不發地倒著茶,安靜得跟木頭似的。
白亦容開口問:“幾位大哥,請問此去西北肅州,需要多久?”
一個侍衛這才開口:“約莫二十來天。”
緊接著,又是一陣沉默,幾個侍衛明顯是嘴緊的人,亦或者不善言辭。
白亦容又問了些問題,都是他問一句,這些侍衛才答一句,活像是鋸了嘴的葫蘆似的。最後,白亦容都沒能跟這幾個侍衛打好關係,隻好閉嘴,不再說話,等一壺茶喝完後,幾個人才繼續啟程。頂著大太陽,當天,他們就抵達了第一個驛站。
19.開啟義倉
驛站是黑瓦白牆的古典建築,很簡樸,卻不簡陋,國家時不時會撥款,對這些驛站多加修繕。
白亦容在這裏辦理好手續,驛長親自帶他去房間,其餘三人的房間就在白亦容附近。房間安排在二樓,視野挺不錯的,可以俯瞰這一片區域,不過累得要死的白亦容等人是沒心思欣賞風景的。
看驛長似乎還有逗留的意思,白亦容不得不開口逐人:“我等舟車勞頓,想要早些歇息,驛長也早點休息吧!”
那驛長這才訕訕離開。他也就是抱著討好的意思,不過想來,自己這個驛長已經是職業生涯中的天花板了,再也升不上去了。再討好欽差,似乎也沒什麼用,想到這裏,他這才退了下去。
白亦容抬頭看了眼星子遍布的天,估摸著這時間大概是現代時間七八點,便對其他三人說:“你們也回去休息吧!”
其他三人麵麵相覷一番後,堅定地說:“我們晚上會輪流值夜班,白大人請放心。”
這幾個人雖然跟白亦容沒有那麼熱絡,卻是盡忠職守,絲毫不拿喬,也很能吃苦耐勞。白亦容見幾人臉色堅決,便不再推辭,自行入了屋,脫下外衣,換上中衣睡了。
月上中天,給大地籠罩上一片銀光。白亦容忽然被驚醒了,眼前是一片漆黑。意識漸漸清醒過來,眼睛也漸漸適應了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屋外傳來了刀劍交鳴的聲音,他警備地坐直身,然後聽得有人呼喊:“走水啦——”
白亦容匆匆忙忙地套上外衣,穿好鞋子,然後推門跑了出來。
他四下看了一眼,哪裏有火,分明是詐他出來的。
侍衛許義天和一個蒙麵人正在廊道上對峙著,另外兩個侍衛則是被纏在樓外,脫不開身。
對方派了很多人過來,白亦容一出來,就成為了黑衣人的靶子。他們瘋了一樣地衝過來,試圖衝破許義天這道防線。
這時候,驛卒們趕了過來,都拿著鋤頭長棍等武器。
驛長則是嚇得滿頭大汗,要是欽差大人在他這個驛站裏出了事,他這個官職也算是做到頭了。雖然驛長這個小官沒有品階,但是好歹也是一個官職,有薪水拿的啊!
“保護欽差大人!”他嘶聲力竭地吼著,“打死這群黑衣人!”
數個驛卒衝了過來,跟這些黑衣人交戰在一起。不知道是誰點燃了火,這棟樓迅速冒起大火來,有被火苗吞沒的跡象。
混亂中,白亦容往樓外跑,跟黑衣人纏戰在一起的許義天等人不得不分心來保護白亦容。
“別分心,我無礙。”白亦容高聲道。
許義天聽從了白亦容的命令,專心對付自己麵前的黑衣人。這群黑衣人跟驛卒或者侍衛交戰在一起,隻有少數幾個驛卒抽空出來滅火。
火來得氣勢洶洶的,不多時,這棟以木材為主的建築物就被火吞沒了。
而許義天也從廊道跟那黑衣人鬥到了屋外,驛長站在白亦容身邊,不停地抹汗:“欽差大人,這純屬意外,小的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請欽差大人見諒……”
白亦容臉色微沉,看向這群黑衣人,一共有十來個,看來是個組織,而且明顯就是衝著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