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強求別人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隻好追問白亦容都吩咐他們做了什麼事。
雖然大家都語焉不詳,但是他還是從現場梯田的堤埂建造和大家的隻言片語中,猜到了白亦容是怎麼做的。
原來他早就預料到這茬事了,楊思義自認為找到了訣竅,便急匆匆地回去了。
他也打算造梯田。
等回到了自己負責的山地後,他急匆匆地要求大家重新整田地,修築地埂,全麵向白亦容學習。
楊思義雖然知道這事與白亦容無關,然而還是有些惱怒,白亦容他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座山不適合墾荒,並且預料到會發生山崩了?他是不是抱著看戲的心情看自己白忙活一場。
想到這裏,他對白亦容多了幾分怨憤。
皇上是個好皇帝,這幾天暴雨,他體諒臣子的不容易,幹脆免去了朝會。待雨過天晴後,再上朝。
好在東區離皇宮近,所以白亦容寅時大概現代時間四點半起床,洗漱吃飯,穿好官袍。別看時間早,他算是幸運的了,還有人住得更遠,早上兩點多就得起床,省得趕不上朝會。
據說先帝還在的時候,朝會遲到者是要打屁股的,也就打個五六下,但是這不是關鍵,關鍵在於當眾被扒褲子丟臉。輪到當今聖上的時候,便換成了罰款,遲到一刻鍾的時間罰工資的十分之一,遲到一刻鍾以上的人才會被打屁股。
白亦容的馬車一路快速行走著,白亦容坐在車廂裏,微微眯眼補覺。這是他第一次上朝,難免會有點緊張。
大概現代時間五點半朝會會開始,他家算是離皇宮比較近,所以他也不是很著急。
行經一條較為狹窄的巷子,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白亦容以為到達了皇宮,有些訝異,這不是才過去一會兒,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這時,外麵傳來了車夫的聲音:“大人,前麵的路被一輛馬車堵住了,像是出了什麼事。”
白亦容看了看微亮的天,吩咐車夫:“去看看前麵馬車的情況。”
過一會兒,車夫回來彙報:“報告大人,前麵的馬車壞了。小的請他們讓一讓,他們卻說……”
白亦容問:“說什麼?”
車夫開口道:“除非皇帝老子來了,不然他們誰都不讓。”
白亦容皺起眉頭,接著說:“如果繞道的話,需要花費多長時間?”
車夫說:“約莫三刻鍾的時間。”
那就是三十分鍾左右,白亦容沒想到繞道花費會這麼長的時間,簡直驚呆了。
“那如果從這裏走呢?”
車夫說:“約莫兩刻鍾時間。”
白亦容蹙起了眉頭。
車夫又說:“那輛車看起來似乎是義忠侯的馬車。”
白亦容說:“我再去問問。”
說著,他下了車,走到前麵去,看到了一個管事打扮的人,便詢問:“這位小哥,我有要事,能不能麻煩你讓讓?”
那個管事卻是理也不理他。雖然管事的不理睬白亦容,不過內心裏還是很緊張的。他家老爺早就先走一步,留下這輛馬車堵住白亦容的去路。
白亦容略微不悅,卻沒有訓斥,因為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人絕對是故意的。
正要吩咐車夫後退繞道的時候,後麵又來了一輛馬車,堵住了他們的回頭路。
白亦容的臉一下子白了,這絕對是故意的吧!
白亦容走到後麵的馬車,很是心平氣和地對那車夫道:“這位小哥,前麵路過不去,你能後退一步嗎?”
那車夫對他視若無睹,神情很是倨傲。
於是,白亦容隻好朝馬車簾子後麵的人道:“這位大人,能麻煩你家的馬車往後退退嗎?”
等了許久,白亦容正要發火的時候,車簾內才傳來一個不緩不慢的聲音:“你是那個支持稅改的白亦容?”
白亦容一聽這話,就知道對方來者不善,不由得說:“正是在下。”
對方又說:“哦,可真是久聞其名了。”
白亦容聽他說話,似是在拖時間,便有些脊背發涼,要是遲到了的話,那可是要扒掉褲子打屁股的。如果他遲到的話,想來很多人會等著看他的笑話。
他自知得罪了不少人,卻沒想到對方以這種方式來整他。
“白大人,我對你久仰了,聽說你跟楊大人的比賽……”對方開始口若懸河地談起來了。
白亦容見前後兩輛馬車都不肯退一步,隻好道:“不知道您是哪位大人?”
對方聲音帶著幾分笑意道:“不過是一介白身罷了!”
是個平民?白亦容看了看這奢華的馬車,看來眼前這位不是個普通的平民。
想到這裏,他高聲道:“我急著上朝,能請你的馬車讓讓嗎?”
對方卻是扯東扯西地兀自談了起來,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白亦容突然厲聲道:“李老爺請讓路,若是我遲到了,誤了事情,你擔當得起嗎?”
這時,對方忽然低低笑了聲:“白大人發火真的是挺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