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方便。”李慕嵊咬牙切齒。
灼瀾微笑:“那就好,勞煩二位了。”
“不會不會,”葉予白連連擺手:“將軍府就在前頭,這就是一個客房啦,是皇上前些日子賞下來的,還沒住過。”
灼瀾沉默微笑,看向李慕嵊的眼神有些挑釁的意思。
李慕嵊就覺一口血悶在喉間,上不去下不來,那叫一個憋屈。
他看了灼瀾一會,忽然問道:“灼瀾兄此番來中原,所為何事?”
灼瀾也不隱瞞:“來查查帳。”
“那麼灼瀾兄打算住上幾天?”李慕嵊繼續追問。
灼瀾摸了摸下巴:“嗯……最多也就是半個月吧,回去晚了教主要罵。”他吐了吐舌頭看葉予白:“你懂得吧?”
他不懂他什麼也不懂!你們教主罵不罵人你問我家葉予白幹什麼,問也就問了還擺著那麼一副表情想怎麼樣!
這是李慕嵊心底的瘋狂咆哮。
可惜很顯然,沒有人聽得到他的心聲。
葉予白隻含笑應道:“沒有的事,我覺得玉教主人挺好的,”李慕嵊默默忍著,就聽葉予白善解人意地又加上一句:“但是路途遙遠,為保險起見,灼兄還是今早回去就是。”
說話功夫,將軍府就到了。
麻蛋先迎了出來,身後跟著鍾晏鋒。
“哎師父二師父!”麻蛋笑眯眯喊人,一眼就看到了二人身前的灼瀾。
他盯著灼瀾良久,低低“啊”了一聲。
灼瀾眼睛尖,看著麻蛋片刻便笑了:“哎呦嗬,小鬼頭都長這麼大了。”
“別叫我小鬼頭,”麻蛋不滿地將鍾晏鋒拽出來:“認識他嗎?”
“不認識。”灼瀾非常不給麵子。
鍾晏鋒卻是深深看向了灼瀾:“魔教護法灼殷的親兄弟,久仰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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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瀾表情有些微妙:“一般來說這麼和我說話的,不是仇家就是朋友,你不是朋友,那麼……你是我仇家?”
“不是,您多慮了。”鍾晏鋒搖搖頭,掩去眼底的萬般情緒。
往事已矣,再多追究不過是自討苦吃罷了。
麻蛋一臉凝重的表情也跟著散了,一邊對李慕嵊道:“師父,剛剛宮裏頭來人,送了兩箱子。”
“兩箱子什麼?”葉予白眨眨眼。
麻蛋苦惱道:“等師父二師父回來拆。”
“嗯,”李慕嵊往裏走,一邊招呼灼殷:“請進。”
幾人走到了院裏,這才明白皇上送來的都是什麼,兩箱子滿滿裝著的都是金條,上麵有著國庫的字樣,一眼看上去就值錢非常。
葉予白看得眼睛都有些花,覺得和藏劍山莊那霸氣外露的金燦燦有點像,這還是真正意義上的金子,簡直就是大方的不得了。
“所以說這是皇上送的安家費麼?”葉予白嘖嘖道。
李慕嵊對這東西概念不太強,隻是直覺很多,想起葉予白那豐厚的家產,他默默問道:“這是多少?”
“多少?”葉予白掰著指頭琢磨片刻:“嗯,大概等於至少三個策藏山莊。”
“所以說我終於可以養你了?”李慕嵊麵癱道。
“嗯!”葉予白絲毫沒有別扭感,笑眯眯地掛在了李慕嵊身上:“以後晚年富貴榮華都靠你了!”
李慕嵊終究笑了。
屋裏,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對坐飲茶,兩個小家夥像是小大人一樣坐在榻上,西門吹雪膝上攤開一本書,正凝神看著,唇邊卻是緩緩染上一絲笑:“大師父終於有大師父的樣子了。”
“西門。”葉孤城忽然開口。
西門吹雪抬起頭來,就迎上了葉孤城淡然含笑的目光:“以後,我也可以養你。”
西門吹雪表情未變:“那便勞煩。”
葉孤城失笑:“你不介意?”
“你負責養我,我負責養家,甚合我意。”西門吹雪淡然笑道。
“西門。”葉孤城又一次開口。
這一次西門吹雪徑自看向了葉孤城目光深處,就聽葉孤城一字一頓道:“前世記憶,西門不必太過執著。”
“沒有的事,”西門吹雪沉吟良久,終究是和盤托出:“我都記起來了,孤城,抱歉。”
前世傷你至深,在最後的一瞬,收劍慢了一步,就讓你生生死在了懷中。
從此這天下之間,再也沒有風華絕代的一個人,叫做白雲城主葉孤城。
那些事情盡數呈現在記憶之中,往事不可追,往世不能回。
還好現下,你還在我的眼前,一切還能重來一次。
“這一生,我不會放手了。”西門吹雪在心底對自己說著。
葉孤城看著西門吹雪的眼,第一次恍惚之間發覺,其實西門吹雪,或許也是一個溫柔的人。
他的溫柔與執著,當不再是對著一柄孤冷的劍,而是對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