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一途,玄之又玄。
萬物靈長,人類自產生以來無不是和天地萬物鬥爭。在這漫長而又複雜的歲月裏,人類開始學會了發掘自身無限的潛力,以抗爭殘酷的現實。
這便是武道一途。
時至今日,武道修為已然成為神聖大地之首選,武道的傳承和發揚也超乎以往,愈加興盛。
陳天澤不修武道,並非不想,而是不能。
但是這並不代表陳天澤不了解武道一途,甚至比起尋常的武夫,陳天澤所了解接觸的更為高深,畢竟有個天雷境界的老瞿做了自己思念的仆人,想不懂都難。
所以,當陳天澤知道那嚴新能聽到自己的小聲嘀咕,心中便瞬間了然。這嚴新絕非尋常的萌霧境界高手,而至少是一名脫胎境的牛人。
萌霧境,在武道修為一途隻能算作是入門境界,意指修武者發掘自身潛力,能喚起自身所蘊藏的氣運,化為防身禦敵之利器。當然,之所以被稱作為入門境界隻是因為這份所謂蘊藏的氣運稀缺之極,所能帶來的禦身禦敵的效果遠遠無法與自然抗衡。
即便如此,在尋常百姓眼中,能抵達萌霧境已經是上天的眷顧,是夢寐以求的好事情了。
至於那脫胎境,更好理解,意指修武者已經達到了脫胎換骨的境界,整個軀體煥然一新,所有的感官都達到了一個新的台階。而脫胎境也完全可以掌控自身所蘊藏的氣運,著實不容小覷。
嚴新至少是脫胎境?
那麼他的七品裁決者的身份又該怎麼說?
陳天澤心中滿是疑惑,隻不過現在唯一確定的是,這個家夥至少對自己沒有惡意,否則就不是簡單的坐在院子裏吃早餐了。
兩人坐在石凳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大都是嚴新在說,陳天澤跟著附和。
江湖規矩,禍從口出。陳天澤可不想因為任何自己的失言而被人惦記,這才剛剛走出劉家村而已,以後的路還有很長。
“陳兄弟,那柄劍不錯。”走到門口的嚴新突然回頭道。
陳天澤愣了一下,沒曾想到嚴新觀察的如此仔細。
對於尋常百姓而言,一柄佩劍的價值絕非能夠承受的。至於陳天澤的那柄劍,看似破舊不堪,可若是仔細觀察定會發現破舊不堪隻是一個掩飾,而它的鋒利程度絕非普通集市上販賣的寶劍能夠媲美的。
“家人留下的遺物。”陳天澤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回答道。
嚴新愣了一下,拍了拍陳天澤肩膀,卻沒有說什麼話。
“陳兄弟,以後有什麼困難,記得找我。”嚴新臨走前說了這樣一句話。
陳天澤點點頭,鬆了一口氣。
嚴新和孫淳不一樣,這一點陳天澤很清楚。
蘇淳是個笑麵虎,表麵上嘻嘻哈哈兄弟長兄弟短的,可該吃你的時候連骨頭都不會剩。而嚴新雖然表麵冰冷,可卻能說一不二。
陳天澤雖然算得上是西河郡裁決者裏的菜鳥新手,可卻在短短的一天時間裏了解到,孫淳依仗著有錢有勢的老子,能在西河郡拉攏大批的裁決者,可嚴新雖然深居簡出,可事實上絕非孫淳那個草包所能抗衡的。
七品裁決者?
笑話!嚴新如果僅僅是一個七品裁決者,陳天澤打死都不信。
生活多的是平靜似水,少的是跌宕起伏。
在西河郡裁決者分部的半個月裏,陳天澤每日所做的工作便是打掃衛生,看書,鍛煉身體以及出門溜達。
當然,自己從劉家村裏帶來的盤纏也已經很快要見底了,至於裁決者每月的薪水還沒到發的時候,像陳天澤這種九品裁決者,每月的薪水也不過才二錢銀子,胡吃海喝一頓都不夠。
西河郡的開銷不小,加上自己的敗家上司,隔三差五的就要出去吃頓好的,連累的陳天澤都遭受了不少白眼。
所以,得知自己的拿點微薄薪水還不能養活自己的時候,陳天澤便一直琢磨著怎麼著去獲得一點新的金錢來源。
這一天,天色剛剛亮起,陳天澤便扛著自己從倉庫裏頭倒騰出來的竹筐出了門。
趙毅自然還在睡覺,有時候陳天澤還在想,這個家夥能在這裏廝混簡直是上天的眷顧。
因為天色還早,所以街道上並沒有什麼人。
陳天澤背著竹筐,飛快的出城,向一座繁茂的山林中飛奔而去。
臨近中午,陳天澤才捧著西河郡的地圖誌,抵達一處山頭,蹲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氣。
這座山頭被稱作是玉龍崗,傳聞早些年產出了一些質地極佳透明光澤的玉石。隻不過因為後來因為地勢險峻以及出現了一些不知名的猛獸,這裏便被無人問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