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保聽後,一張臉立刻就臭了,他仇大苦深一樣的看著賀霖,“家家抱——”
賀霖瞧著這孩子一副被拋棄的可憐樣兒,招了招手,“抱過來吧。”
乳母隻好將薩保抱過去,一到母親身邊他就樂了,想著要往賀霖的懷裏鑽,結果賀霖大著肚子,他根本就沒法鑽進去。
乳母私下裏也教過他的,例如娘子正給大郎君懷著弟弟,弟弟就在娘子的肚子裏,不能沒事就去鬧娘子,讓娘子心煩,雲雲。
薩保雖然還不能很流利的把話說出來,但是乳母的那些話他還是能明白的。
立刻他就淚了,“家家,不要弟弟,不要弟弟!”
乳母聽到薩保這話,嚇得心髒都快從胸腔裏跳了出來。
賀霖望著兒子哭笑不得,她倒是知道要是要第二個孩子,還是要照顧到老大的心情,不過這個時代好像根本就不在乎這個,老大還有義務照顧下麵的弟弟妹妹,她一開始也有些忽略了薩保的感受。
“家家喜歡薩保,薩保不要傷心。”賀霖親了親兒子的小臉蛋,大著肚子彎下腰去還真的有些困難。
等到八個月的時候,腰都要彎不下了。
“來。”賀霖握住孩子的小手,輕輕捏了捏,“薩保喜不喜歡家家?”她輕聲問道。
“嗯!”薩保含著兩眼淚重重的點了點頭。
“家家喜歡薩保,以後都不會變的。”賀霖輕聲道,她將孩子的手輕輕按上自己的肚皮,“你看,現在小弟弟小妹妹就在家家肚子裏呢,等弟弟妹妹出來了,家家還是一樣的喜歡薩保,到時候薩保也要帶著弟弟妹妹玩,好不好?”
說要薩保保護弟弟妹妹,恐怕薩保自己都不懂是什麼意思,賀霖幹脆就選了一個孩子能夠簡單明白的詞說了。
“唔……”薩保聽了賀霖的話,嘟著嘴看著母親的大肚子,但是他很快的點了點頭。
賀霖見到就笑了,親了親薩保的小臉蛋算是給他的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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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疼薩保,就不知道疼疼我。”李桓突然從屏風後麵繞出來,嗓音裏好大的幽怨,賀霖幾乎都能看到籠罩在他頭頂的那一片烏雲了。
“兄兄。”薩保鑽不到母親的懷裏,就幹脆蹭到母親旁邊,讓母親摸摸他的頭。看到父親來了,就喚了一聲。
“來,薩保,你家家現在抱不了你,兄兄抱你玩。”說著李桓走過來,抱起薩保在跑到外頭去瘋玩,一大一小在庭院裏頭瞎胡鬧,李桓讓兒子坐在自己肩膀上麵頂著騎馬馬,然後又是叫人將小孩子玩的竹筒拿來,帶著兒子玩竹馬。
“喲謔謔——”李桓學著馬叫,雙手扶住小孩子的雙腿,免得他坐不穩掉下來一口氣在庭院裏跑了好幾個圈。
“咯咯咯咯——!”薩保真的把父親當做大馬騎,在李桓肩膀上笑得咯咯直響,結果等到九郎下學回來就看著李桓和薩保玩的瘋癲的樣子。
“我要我要!我也要!”小孩子湊一堆就是要公平,你有的我也要有,不然接下來就是要打架了。
薩保玩累了,李桓把薩保放下來,讓乳母帶著薩保去擦身換衣裳,免得被春風吹著了著涼。小兒著涼是最讓人頭疼的,年紀小用不了多少藥,大人小孩都受罪。
乳母自然是明白其中道理的,立刻告罪把薩保接了過去就往屋裏走。
“我也要!”九郎晶晶亮的看著李桓,李桓咧嘴一笑,一把把九郎也抱起來,“來,九郎也玩玩。”
賀霖在屋子裏聽到外頭李桓和兩個孩子玩了很久,過了一會,她讓侍女扶著她起來,慢慢踱步到門口看著大孩子帶著小孩子。
九郎笑出了一身汗,李桓見著伸手就到他後脖子的衣襟裏去,“全濕透了。你姐姐呢?”說著李桓看向一旁的家人,“帶著九郎君去把衣裳換了。”
時下正值春日,洛陽的天也暖和了起來,庭院裏那些沒有鋪石板的土地上都起了一層新綠,看得人心癢癢。
這種天氣最是讓人心野,何況是定力不夠的孩子。
等到兩個孩子都去換衣服吃點心去了,李桓才站在那裏向賀霖看過來。
他今日頭上戴著黑色小冠,白色的簪導在小冠上格外醒目,她見著莫名其妙的覺得有幾分貓頭鷹的神韻,一個掌不住就笑了出啦。
她這噗嗤一聲,原本那份靜謐就被她破壞的一幹二淨,李桓哭笑不得大的走過來,自己扶住她的手。
“這回不生氣了?”說的還是上回為了當街煮肉湯的事。
賀霖斜睨了他一眼,“扶我進去吧。”
這話裏的意思事真不生氣了,李桓立刻喜笑顏開,扶著她進去。
看著她在榻上坐好了,他才說道,“我讓人修了一個佛像,好給你和孩子祈福。”
賀霖翻他一個白眼,“在哪裏修呢?”
“在伊厥那裏,那裏常有人開鑿石窟修建佛像,我瞧著不錯,手藝也好,也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