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相公擔心家裏有事,急著回去,把身上的銀子取出,其實他隻有幾十兩,沈侃擔心不夠,自己掏了一百多兩,加在一起,正好二百兩整。
沈侃拱手道:“這是二百兩足紋,不用稱。勞煩您經心,即使夠用,異日在下也會再送二十兩來。總之錢家與沈家乃世交,一總承了情吧。”
“,倒叫我羞了。”錢書辦一聲苦笑,心說這沈家後生倒是個明白人,“也罷了,我一定辦成就是。”
於是二人告辭,錢書辦一直送到了大門口,囑咐道:“公門中事,第一要緊是慎言。”
沈侃回道:“曉得。”當下拱手而別。
常言道錢能通神,沈侃出手大方,加上事情也不麻煩,果然錢書辦給辦得水到渠成。事後他信守承諾,又送去了二十兩銀子,也不知錢萬裏自己賺了多少,但經此一事,可謂在布政使司也有了熟人,這錢花的並不冤。
決定關了酒樓的沈侃不再牽掛酒樓之事,和閻相公一起返回沈家村。進了村,又馬上回到學校。
此刻已是下午,潛齋先生留了作業,因譚舉人家的訃告到了,老母親半夜病逝,他和沈嘉謨三兄弟等村裏有身份的,一同去了縣城譚宅吊唁。
撇,紫仙也不來上課了,陪母親住在裴家尚未回來。
沈侃問了吳淞作業,拿著書走到後頭的菜園裏,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看書。
不料正好看見風雨亭附近,姚公子站在這邊,周憐葉竟站在那邊,兩個人相隔不遠,中間有一道門。
“他倆什麼時候有了來往?”沈侃很納悶。
就見姚公子幾步走出院門,徑自往前走去,周憐葉看了看周圍,然後跟在了後麵。
那方向是要去太湖邊的偏僻地帶,遇到這種事,按理說沈侃不應該多管閑事,但這是古代……
再說那天早上去請求了周秀才勸和春梅姐夫婦,周憐葉又在自家跟著大姐讀書,並且周憐葉據說已經有了未婚夫,所以他不能視而不見,萬一要整出什麼幺蛾子,姚公子沒什麼,周憐葉卻攸關性命或一輩子的名聲。
放不下心的他,偷偷跟著他們倆在山路上走了小半天,忽然周憐葉站住了腳,叫道:“喂!你要跑到哪裏去?”
姚公子轉身笑道:“我走過這條山路,再走一會兒,就是湖邊。”
周憐葉也笑道:“你是要帶我去投河嗎?”
“可別說這話,怎麼會呢。”
“哼!也許會有那麼一天吧。”
姚公子沒了笑容,知道無意中引出了她的牢騷,趕緊說道:“說正經話,我第一次看見你,好像就是在渡口吧?每次想起當時,就覺得很有趣,仿佛你穿著那件好看的長裙,手裏拿著一朵花走了過來。”
躲在不遠處的沈侃想笑,他不也有這嗜好嘛!總喜歡站在高處,遠眺渡口上的大姑娘小媳婦。也曾經看到過一位非常有韻味的小姑娘。
他對姚公子的話心有戚戚,不想女孩子卻不願聽,就見周憐葉生氣的道:“你活見鬼嗎?我現在就在你麵前站著呢,你倒去琢磨那個鬼影子。”
沈侃無語,你連往日的自己都吃醋?真真女人心,海底針。(。)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