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別提了。”當下柳婆婆將自己受到的委屈說了一遍。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原來那小姐就是沈侃的二姐沈沛薇,當日落水,劉婆子一家是裴家下人,他丈夫兒子水性極佳,潛伏在船後的幾個人之一,父子倆第一時間把沈沛薇救起。
其他人則大多是雇來的,因此沈沛薇把劉婆子當成救命恩人看待。
王丘還沒等聽完呢,便咬牙恨道:“原來是沈侃那小畜生的姐姐,那老乞婆我在街上也見過,還納悶如今怎麼穿金戴銀。”
柳婆婆問道:“你說的是沈家五少爺?他怎麼得罪你了,你這麼恨他。”
王丘也將前日沈侃慢待他一事說了,最後說道:“他們姐弟皆狼心狗肺,你別生氣,待我整治他一番。不是說二小姐之所以沒死,都是沈侃那小畜生的手筆嗎?還有老乞婆我也有法子,總之這次叫沈小姐也出出醜。”
就是因為有柳婆婆,沈侃做的很多事,王丘比誰都了解。
年老糊塗的柳婆婆頓時開心了,當晚趁著她熟睡,王丘在隔壁偷偷摸摸的與嫂子歡好。
…………
沈家村,沈嘉績招待其他四位賢良方正,大家一邊小酌,一邊商討進京的日期。
有的說最好馬上就動身,我在京城有舍親,大家不妨隨我一起住他家,無非給點飯錢,肯定比住客棧節省,居京師大不易嘛。
有人反駁說天氣太熱,這時節上路太遭罪,那旅店裏的臭蟲蚊子厲害,容易生病。
又有人提議那就遲兩個月,待秋涼起身。
馬上又有人反駁,說秋天怕雨水多,一路上坐船,擔心河水暴漲什麼的。
有人說那幹脆冬日吧,結果還是有人說冬天太冷了,咱們南邊人不曉得,那北方的冬天真能凍死個人。
就這麼說一會兒,笑一會兒,人多意見多,商量了半天也沒商定個日期出來。
最終沈嘉績說道:“兄弟倒是有個見解,當然未必高明。這喜詔已經大半年了,咱蘇州才下來的谘文,那滇、黔、閩、粵等地方,自然更慢了。這些地方的人就算立即進京,也比咱們江南要遲大約兩三個月。而禮部奉旨辦這宗事,按理說應該彙齊各省之人,方好啟奏聖上,未必是一地到了就啟奏一地。即便是各地各辦,咱們也不必急於馬上動身,不然到了京城還得等前等後,空耗盤纏,一旦拖延至年尾,那時各部一堆大祭等事情,忙完了又要忙著封衙,萬事都要等過了年呀。”
大家見他說得合情合理,畢竟舉薦賢良方正並非是朝廷最緊要之事,理所當然要等所有人都進了京,報了道,然後才一起覲見皇帝,不然今兒一波明兒一波的,當皇帝很閑嘛。
況且當今聖上可一直跟朝中諸臣叫著勁呢,動輒發脾氣幾日不上朝,故此一個個都頻頻點頭。
他們要是知道嘉靖皇帝不久就要創造連續三十年不上朝的空前記錄,恐怕非得集體哭死不可。
沈嘉績又說道:“所以諸兄不妨各自回家,等過了新年咱們一塊走,到了金陵過了上元燈節,然後在乘船北上。到時又不熱,也不太冷,不怕雨水河水,也不怕臭蟲蚊蠅。不知諸公以為如何?”
話說,這讀書人的性情從來都是建議的多,優柔寡斷的多,拍板肯拿主意擔責任的少,往往旁邊有人做出決斷,大家夥便也都有了主意。
於是眾人都說:“沈兄所言極是,那就這麼定下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