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家裏的喝家裏的,結果賺了銀子卻不交給家裏,這是哪家也沒有的事。
你說秦氏不明事理吧,這事她分明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你若說她明白事理,她又非不去幹那正確的事。一門心思積攢自己的小金庫。
“娘,老二也是有苦衷的,您聽他好好說,先別著急。”
秦氏講起理來,也條理清晰,字字點在錢老二的不易上。
老太太掏了掏耳朵,覺得聒噪。她和兒媳婦兒沒什麼可聊的,隻盯著錢老二:
“老娘聽著呢,你倒是說呀!”
從她進門到出門中間隔了多少時間,錢老二若想說早就說了,還至於等到現在?
演戲演全,別說老太太不仁義,她給足錢老二時間,若他還顧左右而言他,就別怪老太太心狠!
“我數三個數,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誰也別想攔著我。”
老太太氣勢凜然,三個成年的壯勞力,愣是不敢與老太太爭鋒。
“三、二、一……”
老太太說數就數,霸氣姿態讓錢老二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可眼下他還等著他的解釋,“一”已到了頭。眼見老太太又要轉身,錢老二豁出去了,焦急解釋:
“娘……其實,其實酒樓有發我工錢。”
此言一出,不但製止了錢老太的動作,也讓錢老三和錢老四紛紛側目。
他們一直以為酒樓隻管吃喝,畢竟這些年都是這麼過來的。如今在老太太的逼迫下錢老二承認了另有內情,他們倆也不是傻子,怎麼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錢老二顧不得去看錢老三和錢老四的反應,話已說出,他不得不咬牙繼續解釋:
“不過工錢發的太少,我怕您看不上,這才……”
事到如今,錢老二還想蒙混過關。
什麼工錢發的太少,再怎沒少也是老太太養活的他,而不是他養活了老太太。
錢老太的要求都降低到一文錢了,他難道都賺不回來?
錢宛寧一聽就知道錢老二的鬼心眼,都不用聽完就擺手:
“不怕,今兒個娘把你該得錢都給你要回來!”
老太太真想出去,誰也攔不住。
錢老二終於急了,“不是,娘!”
他泄氣般蹲在地上,大吼著:
“你要逼死我嗎!”
逼得他承認了工錢,逼得他違背良心,逼得他在村裏再也待不下去。
錢老二這話說的超沒良心,老太太不說心裏是怎麼想的,表麵上對待錢老二一家也是極好的。
秦氏住著家裏的大房子,她帶來的拖油瓶老太太也沒虐待,當初錢香兒出嫁的時候,還給了體麵的嫁妝。
這些年供養著他們一家,非但沒往家裏帶來好處,居然還說老太太逼他?
錢老太不能忍!
“老二,這話你要是這麼說,娘就好好跟你掰扯掰扯。”
錢宛寧轉過身,也不說要出去了,她得為錢老太討回公道。
老太太辛苦付出了一輩子,沒有養白眼狼的道理。
“娘這是為了自己才在乎你的工錢嗎?你在酒樓也幹了六七年,一文錢沒往家拿,還往外搭出去不少。娘給你透個底,你一個正經的勞力,比你大哥花的錢還多,擱誰家能任你這麼糟蹋?”
吃家裏的喝家裏的,結果賺了銀子卻不交給家裏,這是哪家也沒有的事。
你說秦氏不明事理吧,這事她分明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你若說她明白事理,她又非不去幹那正確的事。一門心思積攢自己的小金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