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大哥鬆綁。”
老太太打了個痛快,再看錢老大也沒有那麼不順眼了。
幾個兄弟七手八腳幫錢老大鬆綁,連嘴裏的破布也都取出,還細心整理了下衣衫,看起來周正不少。
老太太眯著眼睛看向錢老大,“老大,這一頓打,你服不服?”
老太太倒是打得痛快,可若是錢老大因此而產生嫉恨,她不介意再把他打服。
“嗯?”錢老大沒有立刻回答,老太太的語氣立刻變了樣。
錢老大哪能聽得這種語氣,當即表示:
“服,我服。娘,我再也不聽信讒言,我再也不敢了。”
他打不過老太太,一記孝道壓得他也不敢有其他舉動,除了認慫,錢老大別無選擇。
錢老大哭得不成樣子,連錢老二的哭都沒有他這般悲慘。
老太太心中毫無波瀾,甚至有點無語。
錢家這群兒子是不是都是哭精轉世?
高興也哭,不高興也哭。
除了錢老四,其他三個人的哭她都見過了。
年已不惑的漢子,哭起來沒有女兒家的梨花帶雨,也別有一番淒慘。
錢老大這回是真被老太太打服了,以前沒受過的棍棒教育,這回體驗了個完全。他再不敢興起反叛的心思,更擔心老太太不肯饒過他。
要想讓老太太饒過他,其實也很簡單。
“欠的賬,你還不還?”
老太太心中自有一杆公平秤,把該還的賬都還了,老太太管你服不服。
“還,我還。”錢老大被嚇破了膽,唯恐自己說的慢了,再被老太太打上一頓。
他伸手就摸進了錢袋中,想要把一百兩還上。
而老太太讓他還的,可不止這點。
“咱們家從今年起,每到農忙的時候每家出兩個人到地裏幹活,派不出人就拿銀子抵消。今年老三和老四家出了兩個人,老二家出了一個人,也把另一人的銀子補齊了,就差你的了。”
以往的錢家,指著錢老三和錢老四兩個人不要命地賺錢養家,明明地又不少,可每年都過得緊巴巴。不少銀子都給了錢老大和錢老二這兩個一毛不拔的。
欺負老實人不會說話是不是?
今年,老太太還就不慣錢老大和錢老二這個毛病。都是有手有腳的成年人,沒有不幹活白吃飯的道理。
誰家不出人,那誰家就出銀子。
“我給,我出銀子。”錢老大想都沒想都答應了老太太的主張,以後每年都是如此。
老太太見他給得痛快,還特意提醒:
“你確定手裏能拿出這些錢?”
這可是一百多兩銀子,錢老大還真拿得出來?
錢老大稍有遲疑,伸進錢袋的手也停頓了下來,過了片刻,訕訕地說:
“我,我給曲氏寫信,她會給的。”
要說錢老大也不是個窩裏橫的,別看他一心從老太太手心裏扣銀子,可到了他自己家,是曲氏管錢。
曲氏本就是秀才之女,當年出嫁的時候,老秀才還給她買了幾個門麵。這些年,一直都是曲氏當家做主。
錢老大從曲氏手中可拿不到銀子,不然,他也不會繼續剝削老太太。
“把你大哥鬆綁。”
老太太打了個痛快,再看錢老大也沒有那麼不順眼了。
幾個兄弟七手八腳幫錢老大鬆綁,連嘴裏的破布也都取出,還細心整理了下衣衫,看起來周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