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蘭兒自來到錢家便知道,小秦氏對待女兒和她娘對待女兒不同。小秦氏那真是將錢喜兒護得滴水不露,別說在錢家了,便是在上崖村也沒人敢欺負喜姐兒。
可是她呢?
錢老大為了區區一百兩銀子就想把她賣掉,而她的爹娘居然都阻攔不了。而且事後,他們對錢老大還是一如既往地尊重,就好像這件事根本沒有發生過一般。
錢蘭兒時常幻想,如果這件事發生在錢喜兒身上,小秦氏會如何做?
如今她差不多看到了,這件事從一開始就不會發生在錢喜兒身上。柿子要挑軟的捏,小秦氏這般強勢,錢老大不敢得罪。
隻是可憐了她,她就是被錢老大挑中的軟柿子。
如今,竟是連錢喜兒都背叛了她!
“都說了……”錢蘭兒的語氣略顯惆悵,那聲聲訴訴的姿態又轉為嘲諷。
她可從未對人言說過錢喜兒的心思,可原來,錢喜兒把什麼都說了。
“那我也沒有什麼不可說的。”
錢蘭兒看向錢喜兒的目光都有了變化,不再是曾經的溫情,反而帶著冷凝。
錢喜兒畏懼地縮了縮脖子,她一向沒有主張,這件事在錢喜兒看來是她對不起錢蘭兒。
隻聽錢蘭兒娓娓道來:
“喜姐兒想要招婿入贅,賀望春也想要娶個媳婦兒,我就把賀望春的存在告訴了喜姐兒。”
這件事真要論個明白,她也不算做錯。
錢喜兒和賀望春,一個求嫁,一個求娶,她這是做好事啊。
小秦氏忙問:
“那喜姐兒的存在,你告訴賀望春了沒?”
若單是錢喜兒個人的想法,這件事隻需與錢喜兒說清楚便好。可若是牽扯上了賀望春,就有礙清譽了。
小秦氏什麼都為錢喜兒想到了,她處處掛念,句句擔憂。
錢蘭兒聽了煩心,再看這屋子人看向她的目光,頓時了然:
“怎麼,你們看不上賀望春?”
就算錢喜兒對家裏說了這件事,大家也不該是這種反應。除非,他們沒有看上賀望春,才想來個三堂會審。
錢蘭兒看不上錢家人的虛偽,尤其是老太太前後顛倒的話語。
“奶,我怎麼記得當初您好像說過,錢家孩子們的婚事由自己做主?”
老太太當初說得斬釘截鐵,如今又來阻撓錢喜兒看上的人。
怎麼,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老太太想不認賬?
老太太忽然覺得心寒,在她眼中,女主一直都是善良、美好的存在。哪怕她有點小叛逆,小驕傲,在老太太看來這都是錦上添花的事。
沒人是十全十美的,有了這種小缺陷,反而更能襯托出女主人格的高貴。
可現在的女主哪裏還有半點高貴的影子?
在大家對賀望春一事提出異議時,她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錢家看不上賀望春?
“蘭姐兒,你賀望春認識多久了?”
老太太不覺得女主是一個輕易接納別人的人。
錢蘭兒不知道老太太問這件事是什麼意思,她想了想,還是真實回答道:
錢蘭兒自來到錢家便知道,小秦氏對待女兒和她娘對待女兒不同。小秦氏那真是將錢喜兒護得滴水不露,別說在錢家了,便是在上崖村也沒人敢欺負喜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