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知道,他這個當爹的做得不稱職。
無論是對錢書白的培養,還是對錢書羽的教育,他都無法做到。而今,就連對錢蘭兒的保護,他也無法做到。
錢蘭兒還那麼小,在錢老三眼中不過是個孩子,可就是這個在他眼中還是個孩子的人,卻做出了誰都不敢做的事。
錢老三在牆角倚靠了一會兒,就準備離開。
一會兒,他還得去看錢書羽。
走了沒幾步,卻看到有一個人鬼鬼祟祟往小院走。錢老三覺得蹊蹺,就等了一會兒。
那片刻,他看到那人居然用鑰匙打開了小院的門!
這,這……
錢老三驚詫不已,捉賊拿髒,他即刻跑了過去,將人堵住。
“你是誰!”錢老三抓住那人的胳膊,語氣凶狠:
“你怎麼會有這裏的鑰匙!”
錢蘭兒會離開錢家,最主要的問題就是她和賀望春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錢老三對此深惡痛絕,他恨不得將賀望春千刀萬剮。
沒想到,一個賀望春還不夠,如今竟然又冒出一個男人!
錢老三怎麼能忍?
他絕不能忍!
“疼,疼,疼!”
錢老三長年幹活,手勁兒非一般人能承受。年輕的後生更是細皮嫩br肉,哪裏能經得住他來摧殘?
“叔,是我,叔。”
後生不斷求饒,居然還和錢老三攀起了關係。
“你是誰?”
錢老三不為所動,他最為厭惡此人,便是攀關係也不得饒恕!
他手下的力度更大了些,後生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捏斷了。他再不敢遲疑,忙道出自己的名字。
“生子,我是錢老二的徒弟,生子!”
錢老二在酒樓做賬房先生時,有個不是徒弟勝似徒弟的後生,就是生子。
以往,生子認師父可沒有這麼痛快。如今危急關頭,他喊得比誰都響亮。
“生子?”
錢老三略有遲疑,他又仔細看了看對方的麵容,感覺是有些眼熟。
錢老二那徒弟他也見過,好像的確是長這個樣子。
確認了生子的身份,錢老三依舊沒打算將他放過。
“你怎麼會有這裏的鑰匙!”
越是認識的人,越是讓錢老三感到不安。
一個賀望春還不夠,錢蘭兒這是處了多少男人?
偏偏生子下一句就回:
“是蘭姐兒給的。”
蘭姐兒給的!
“蘭姐兒怎麼會把鑰匙給你!”
錢老三快要爆發了,他腦子裏想的全都是不好的那一麵。
生子不敢大叫,他忍著疼,勸說錢老三:
“叔,咱們先進來再說。”
門口人來人往的,他們在這裏談論這些私密事,別被人聽了去才是。
生子的提醒雖讓錢老三不快,但也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他應了生子的要求,先放開了對他的禁錮,將街門關上。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沒有人會聽到他們的談話,他要生子老實交代!
生子也知道茲事體大,這件事他若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不成體統。
“事情是這樣的……”
生子娓娓道來:
錢蘭兒要離開錢塘縣,她舍不得扔下小院,正好在街上碰見了生子,就讓生子代為照料小院。
他一直都知道,他這個當爹的做得不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