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
秦氏畏縮地低下頭，哪怕心疼，也不敢與老太太對峙。
她明白自己的錯處，她更不敢在老太太麵前放肆。
老太太也無意與她爭辯，隻說：
“你的問題，以後再說。”
今日的事還有很多，至於秦氏的問題，關上門來自家說。
“是。”秦氏聽話地站在一旁，眼中對錢香兒仍有關心流露，卻沒有再大喊大叫。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錢香兒隻感到驚奇。
秦氏是什麼樣的人，錢香兒再明白不過。她和錢書宣兩個拖油瓶，能夠在錢家過上好日子，全靠秦氏的維護。
秦氏是那種容不得自己受到半點傷害的人，她若心裏不舒服，必定要嚷嚷著讓所有人都不舒服。
可現在，她娘居然被奶奶管得服服帖帖。她出嫁這一年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還有，她娘為什麼沒住在村裏？
心情平複下來的錢香兒才有心事去想這些違和的事情，不但是她娘的改變，就連老太太也有了巨大的變化。
“香姐兒，感覺還好嗎？”
老太太輕聲詢問，那份慈愛與溫情滿滿透露。
這樣的老太太，是不存在於錢香兒記憶中的。
錢香兒比錢書宣要大許多，來到錢家時，她已經懂事了。她清楚地知道她不是錢家的孩子，老太太對她隻有客氣，沒有慈愛。
可是現在，她清楚地老太太眼中看到了慈愛，就好像，她真的是老太太的親孫女一樣。
是啊，若不是親孫女，老太太又怎麼會為她出頭？
錢香兒迷惑了。
“奶，我沒事。”錢香兒搖搖頭，她想不通老太太為何會有這麼大的轉變。
老太太不曾在意錢香兒的察覺，她已經在錢家站穩腳跟，所有的改變也都有跡可循，老太太不懼別人查證。
況且，她現在為錢香兒出頭，老太太也相信錢香兒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她耐心安撫：
“嗯，咱們一鼓作氣，非要張家認下這個錯！”
開弓沒有回頭箭，老太太出馬這件事必要解決。
老大夫也在旁寬慰，讓錢香兒不必憂心，張家對她幹了什麼事，今日全得討回來。
錢香兒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多人保護著，一時間感動不已。
在蘭姐兒的宅子裏遇到三叔，她原本已是萬念俱灰，她知道自己錯的事不對，她想以死謝罪。
在死之前，她才用盡所有的勇氣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遭遇吼了出來，算是她留在這世上最後的遺言。
可接下來的事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她沒死，老太太還要為她出頭，甚至現在已經來到了張家門前。
就連她娘也跟著在意，還要族長、裏正……
這麼多人都在護著她。
“奶……”
錢香兒忽然就有了底氣，想說一說自己一直在想，卻從不敢奢求的話。
老太太還以為她在害怕，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頂。
“別怕，一切有奶。”
老太太什麼場麵沒見過，不過區區與張家抗衡，老太太根本沒在怕的。
“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