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有四子一女,興許是兒子太多的緣故,老太太看錢明珠和看眼珠子似的,壓根沒有重男輕女一說。也難怪老太太願意為錢秀兒出頭。
“走吧。”
老太太見曲氏明白了過來,就沒點破。
錢老四還在外麵和曲護院聊天,抬眼就看到以老太太為首的錢家娘子軍浩浩蕩蕩而出。老太太氣勢大開,曲氏亦嚴陣以待,就連大著肚子的親自也威風凜凜,好像要去幹什麼大事似的。
原本還想問“回家嗎”的錢老四頓時噤聲,這撲麵而來的肅殺之氣,讓他恍若看到了戰場上的戰士。
曲氏點了幾個護院跟隨,錢老四,這個錢家唯一在場的男人終於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他和曲氏的想法一樣,這種事哪有長輩去看望小輩的道理,架不住老太太一意孤行,好在也不算什麼要命的大事,錢老四忙跟上了娘子軍的隊伍。
錢老四駕著馬車,曲護院幾人騎著高頭大馬一路朝著城郊前進。曲家的護院氣度不凡,又都冷著一張臉,讓人見了隻以為是哪家的達官貴人,見到者紛紛避讓。
不過一個時辰便抵達了錢秀兒做嫁的張家。
要說這張家與張員外家也是沾親帶故的關係,不過是旁支的旁支,這些年早不得待見。
就算如此,也架不住張母占據著張家族人的身份,又有一個秀才相公,平日裏也是作威作福的性子。
張家的日子過的不比曲家,沒有曲氏這麼一個能幹的生意人在,單靠張父給人潤筆、修書所得不過了了。
幸而張明朗打小就不是個念書的料,省了一筆束脩,他又在糧店做了許久的賬房,這才緩和了張家的經濟危機。
張明朗為人勤奮又老實,粗通文墨,還有一技之長。
當初考察女婿的時候,曲氏可是很滿意這個女婿的。
但再好的女婿也架不住有個挑事娘。
這不,張母又在院子裏罵開了。
“沒用的東西,來了快三年了連個蛋都沒下一個,不下蛋的母雞留著也白費糧食,不如早早殺掉吃肉。”
錢家的人剛下馬車,就聽到張母那刻薄尖銳的聲音。
曲氏臉色訕訕,不下蛋的母雞?
是確有其事,還是在指桑罵槐?
錢家其他幾個人的臉色也不好,大家都是做媳婦兒的,也都受過婆婆的磋磨,這話一聽就是在指桑罵槐。
母雞開張不過是早晚的事,誰家也用不著去殺那母雞吃肉。
曲氏隻說錢秀兒不受張母待見,這般咒罵媳婦兒的婆婆鐵定也不是個好婆婆。
老太太麵色也是一沉,張母這般放大音量說話豈不是要讓左鄰右舍都知道?
她不但是在磋磨錢秀兒,也是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家的媳婦兒不受婆婆待見。
老太太示意大家稍安勿躁,院子裏的門虛掩著,她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一臉堆笑。
“都說趕得早不如趕得巧,看樣子今中午有雞吃了。”
老太太權當沒聽懂張母的話,直接吆喝著要吃雞肉。
老太太有四子一女,興許是兒子太多的緣故,老太太看錢明珠和看眼珠子似的,壓根沒有重男輕女一說。也難怪老太太願意為錢秀兒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