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氏對此不發表看法,她隨著曲氏忙前忙後,隻匆匆看了眼錢老四。
屋內,老太太問錢秀兒:
“秀姐兒,你可還要和離?”
如今張明朗的腿斷了,又是錢家人打斷的。依照錢秀兒對張明朗的感情,她的心情或許也有了轉變。
初聽張明朗斷腿,錢秀兒的確吃了好大一驚。她差點就控製不住自己去見張明朗了。
但她很快反應了過來,家人是為她出氣,結果她卻可憐起張明朗,這算什麼?
既然是已經決定了的事,錢秀兒便不再更改。
“離!”
一個字,她說得無比堅定。
老太太點點頭,吩咐:
“把衣服脫下來,去床上躺著。”
既然要和離,那就得有個和離的樣子。
張明朗的腿斷了,錢秀兒又哪裏是好的嗎?
“奶?”錢秀兒不明其意,身上的熱度已經退卻,她雖然還有虛弱,可也不到躺的程度。
再說,她都躺了那麼久,也該起來鬆快鬆快了。
老太太耐心解釋:
“你小產後重傷難愈,現在生死未明。”
重傷難愈,生死未明。
哪一個也不屬於錢秀兒現在的狀況。
可老太太非要這麼說,錢秀兒那顆混沌的大腦驟然清醒。
“我,我懂了。”
她想要和張明朗和離,便不能完好無損。
如今張明朗的腿也斷了,張家人必要鬧騰。
張家能鬧騰,錢家就不能鬧騰嗎?
老太太要借由她的傷勢大做文章,她隻需到床上好好躺著就行了。
錢秀兒心有溫熱,似乎隻要有老太太在,她無論做什麼都會得到支持。
錢秀兒再一次體會到了來自老太太的溫暖,她的眼眶又微微有些紅了。
老太太衝她笑得溫柔,錢秀兒這般體貼的姑娘家,怎能不讓人疼惜?
“有奶在,誰都欺負不了你。”
老太太像一座巍峨挺立的大山,護住她想護住的所有人。
……
張家那邊到底還是收到了張明朗雙腿已斷的消息,張母如陣風般吹來,對著曲氏就是一陣怒吼:
“啊,曲氏你這個殺千刀的,居然打殺自己的女婿。你還有沒有人性,你還想不想錢秀兒得好了?”
她吆喝得街坊四鄰無人不知,大有愈演愈烈之勢。
曲氏原不屑做那等市井潑婦的行為,也被張母給吵惱了。
“秀姐兒如何得不了好?她是平安無事,還是袖手旁觀?你的兒子是人,我的女兒難道就不是人嗎?兩年三次小產,她現在生死未卜躺在那裏,你如何讓她得好了!”
曲氏對張母恨得咬牙切齒,就是這個張家老婦害的她的女兒瘦弱不堪。
錢秀兒是醒了,可醒來的女兒再沒有往昔的明媚。
可惜大庭廣眾之下無法毆打張母,其實曲氏最想打的人就是她。
張母被曲氏說得心虛,但隻要想到張明朗被打斷了雙腿,一身戾氣便擋不住。
“便是三次小產,也是她自己帶不住孩子,怪誰?”
張母才不管錢秀兒是不是生死未卜,她就知道自己的兒子被這夥人給欺負了!
小秦氏對此不發表看法,她隨著曲氏忙前忙後,隻匆匆看了眼錢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