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母還在認真地想,她得想一個有力度的威脅,要令曲氏感到害怕。
“否則,你們就別想走出這片地界!”
張父好歹是個秀才,周圍都是街坊四鄰的,若是要大家幫忙,張母覺得大家都會幫忙。
有這麼多人攔著,曲氏別想離開!
張母威脅口吻濃鬱,心中多少還有些忐忑。她也知道,張父這個秀才並無多少威信,要讓大家幫忙,或許不成。
可無論成不成,她都不能在曲氏麵前露怯。
她就得讓曲氏相信,不給她一個滿意答複,別想離開這裏!
曲氏看了隻覺好笑,她默默瞥了眼張父,心說,這樣你都不阻止?
曲氏對張母的羨慕一下子變得索然無味。
一味的縱容並不是包容,她看張父也不見得是同意張母的話,可他就是能不言不語,好似一副鼎力支持的樣子。
原來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以前很少接觸,離得遠了才覺得羨慕。
張母還以為自己唬住了曲氏,曲氏四兩撥千斤就把她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威脅全部抹去。
“我倒不知道,城裏還出現惡霸了。”
曲氏似笑非笑地看著張母,一張口就把張母定義成了犯人。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還想做那留下買路財的土匪不成!”
錢塘縣治下森嚴,就連當初戰亂時,都不曾有過占山為王的事件發生。
這些年,李知一又格外注重百姓的休養生息,大家有地種,有糧食吃,誰會想不開去做過了今日沒有明日的土匪?
偏偏張母這話說得漏洞百出,曲氏就抓住這一點,就能讓她不得翻身。
張母也被曲氏的詆毀給驚到了,她雖沒念過書,卻也知道土匪是什麼意思。
“什麼土匪,你少在這裏顛倒黑白,你還我兒子的腿。”
張母自認在顛倒黑白一事上說不過曲氏,她就認準了曲氏斷了張明朗的腿,偏要曲氏陪腿。
曲氏才不慣著她,直接問:
“他的腿不是好好長在那裏?怎麼,用我把他雙腿砍下,再還給你嗎?”
她要讓張母有理說不清,隻能生悶氣。
在口才一事上,張母根本不是曲氏的對手。不過被她三兩言語便已激怒。
既然說不過,那就開始罵。
在潑婦一途上,張母倒是數一數二。
“曲氏,你不得好死,你……”
張母罵得難聽,什麼死啊活的都能罵到,曲氏已經開始皺眉,她犯不著在這裏聽張母辱罵。
張母能罵人,她也能打人。
之前曲氏都沒打過癮,張母居然主動送上門討到,她也不會放過。
曲氏已經在思量,下一步要打張母的哪個部位。
一旁的張父也不知道是被張母罵煩了,還是看出了曲氏的意欲,難得開了口:
“親家,聽聞老太太來了,我們想拜訪老太太。”
張父一開始就是為了見老太太,曲氏既然和老太太一同前來,想必也在這所院內。
張父不管張母想幹什麼,在幹什麼之前,先把正事幹了。
張母聽到張父的話,也停下了咒罵。在她眼中,天大地大沒有她兒子的事大。
他們是來讓老太太處置曲氏的,這件事才是頭號大事。
張母還在認真地想,她得想一個有力度的威脅,要令曲氏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