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死……
錢秀兒死了!
兩個人心底喊了聲:
完了。
怎麼辦,怎麼辦,他們的朗兒不會要陪葬吧?
“老四!”
老太太已經吩咐起來,她一開口,就讓張家父母心驚膽顫。
“娘?”
錢老四這會兒也有些發懵,明明是他打斷了張明朗的雙腿,當然,他並不是奉了老太太的命。
可老太太卻說是她下的命令,老太太這是要保他嗎?
事實上,打斷張明朗的雙腿,錢老四也存著見不得人的心思。
錢老大那般戲耍他,在錢老四心中,早就不認這個大哥了。
錢老大不仁,他不能不義。
最起碼,表麵上不能。
張明朗是錢老大的女婿,他又跟張明朗說是受了錢老大的委托打斷他的雙腿,冤有頭債有主,將來張明朗就算恨他,也更恨錢老大。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錢老四無所不用其極,他就是想報複錢老大!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就算曲氏看破了他的計策,就算錢老大也能看破他的計策,錢老四也沒覺得有什麼。
隻要張明朗在報複他的同時,也能報複錢老大,這就足夠了。
可現在,老太太一力將這件事瞞下。是不是,是不是老太太也看透了他的心思?
錢老四深感羞愧,老太太看透了他的心思,卻仍想保住他。
老太太這般保護他,他可不能把老太太的事情搞砸。
錢老四竭力保持鎮定,聽候老太太的吩咐。
老太太的吩咐就兩個字:
“報官。”
報官,這件事,錢老四有經驗。
報官,可以是真報官,也可以是假報官。按照以往的經驗,結合現在所發生的事,錢老四判斷,老太太這次所說的報官,應該是假報官。
哪怕是假報官,該演的戲也不能差。
錢老四接下吩咐,就要往外走,一副真要去報官的樣子。
張父……
張父有些蒙,報官這種事,不該他來做嗎?
但轉念一想,錢秀兒那身體擺在那裏,即便是報官也不見得就全是錢家的錯。
市井小民最怕與衙門打交到,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想走進縣衙。
張父很快就理清了輕重,他忙說:
“老太太,這太嚴重了!”
根本沒到報官的程度啊!
哪怕是張明朗的腿被打斷,可錢秀兒同樣生死未卜。
兩相對比,張父覺得還是錢秀兒的情況糟糕一些。
可他的話也觸到了老太太的逆鱗,老太太頃刻就火了。
“嚴重?我的孫女兒生死未卜,你們還想置身事外?”
不容張父反駁,老太太對著還未走出大門的錢老四繼續吩咐:
“老四,就說張家草菅人命,我錢家必定要討回公道。”
一句“草菅人命”,更驚得張父渾身冒了層冷汗。
看來,錢秀兒的情況非常不好。若是錢秀兒真的沒命,哪怕張明朗斷腿,也占不到什麼便宜。
到底是讀了幾年書,張明朗對打官司還是了解幾分的。
錢秀兒無事還好,一旦她出事,張明朗的腿指不定還真的就白斷了。
而張家將媳婦兒折磨致死的消息也會不脛而走,傳得到處都是。
致死……
錢秀兒死了!
兩個人心底喊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