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錢老三還對老太太有所親近,可不用等上多久,他就……
他老太太不由開口:
“若有朝一日,我眾叛親離,疾病纏身……”
“娘!”
錢老三打斷老太太的話,更覺不敢相信。
“不會的,不會的。娘是老太君,是皇上禦賜的鄉君,咱們錢家的日子隻會越來越好。”
錢家的日子會越來越好,老太太口中提及的那些事都不會發生。
聽到老太太所言,錢老三的心底升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慌張。明明這些事還沒有發生,他卻仿佛真的經曆過了一般。那種慌亂的感覺讓他快要窒息,更不敢聽老太太繼續說下去。
錢老三的反應,老太太看在眼裏,可那又怎樣?
“是啊,日子越來越好,人心卻不一樣。”
“無論誰背叛娘,我都不會背叛娘。”
錢老三擲地有聲,他生怕老太太說的那些事會發生,更是不遺餘力向老太太表明自己的心跡。
“蘭姐兒有自己的造化,我也管不了她。從今以後,我不管她了。”
錢老三咬牙承諾,其實來到臨安府這麼久,他已經明白錢蘭兒對他的怨恨。
當時隻覺他對不起錢蘭兒,這孩子氣性大,他想要補償。
可補償來補償去,無論他做什麼,錢蘭兒都不屑一顧。
中秋之夜,錢書白到底沒能把錢蘭兒帶回家來,從那時候起,錢老三對這個閨女的心思也就淡了許多。
在錢老三心中,父母縱然有錯,可他都這般低聲下氣了去討好,錢蘭兒也該給予回應。
錢蘭兒對他依舊愛答不理,再加上老太太這番耳提麵命,錢老三覺得心累。既然老太太都對錢蘭兒不看重,他又何必站在老太太與錢蘭兒之間為難?
錢老三很痛快地舍棄了錢蘭兒,重歸老太太懷抱。
老太太聽到錢老三這樣講,眉頭才算舒展。錢老三見了,更是忙不迭表達心意。
“老四那裏我已經道過歉了,若是他想對錢蘭兒如何,我也管不到。”
錢老三破罐子破摔,錢蘭兒都不管他這個爹,他又何必去管那個女兒?
縱是錢老四要打錢蘭兒,他也不管。
管不了,就不管。
錢老三這話說得頗有些賭氣意味,他潛意識裏也不信老太太會任由錢蘭兒自生自滅。錢蘭兒再不好,那也是錢家人,是個姑娘家。錢老四若真做出毆打錢蘭兒的事,老太太還能坐視不理?
錢老三心裏剛升起這種念頭,就聽老太太說:
“好,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
她竟是全然認可了錢老三的話,真的不管錢蘭兒了!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錢老三也隻能悶著頭答應。
最後,錢老三還是去了錢老四那,把錢蘭兒在這裏的事同他說了。至於錢老四想要對錢蘭兒做什麼,他不管。
錢老四自然要征求錢喜兒的意見。
錢喜兒對報複什麼的沒興趣,她現在已經和宋清詞定親,而錢蘭兒則離家出走一個人在外。
在錢喜兒看來,這已經是對錢蘭兒的懲罰了。
被錢老三想了半天的懲罰並未出現,無論是錢老四還是錢喜兒都不打算再追究錢喜兒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