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書修有單獨的書房,為了錢書修讀書,曲氏幾乎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他預備上了。
看著布置整潔的書房,再想想家中錢書羽那連張桌子都沒有的小房間。
老太太暗想,一定要在新房中給錢書羽開辟一間書房出來。
不止是錢書羽。
錢書白、錢書星,便是錢書宣都得有自己的書房。
錢書修自打進了門,目光就一直放在老太太身上。
說什麼要給三叔寄信,錢書修才不相信。
尤其是這大半夜的老太太親自登門,錢書修總覺得其中有詐。
可有什麼詐,他一時半會也想不明白,隻能以不動應萬動,走一步看一步。
回過神來的老太太看到的便是這一幕,錢書修傻乎乎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愣著幹什麼?拿筆。”
老太太對錢書修這個孫子感觀還算不錯,書中的他是因為曲氏的不許才與錢家生分。如今的他有了自己的想法,與錢家的關係也日漸複蘇。
可他曾對錢書羽做了等事,老太太依舊無法饒恕。
不過,看到錢書修這副傻乎乎的樣子,再想想錢書羽狡黠的目光,冷靜下來的老太太隱隱覺得不對。
她未曾發難,而是按部就班讓錢書修代筆。
還真要代筆啊?
錢書修見老太太目光認真,隻得拿出紙和筆按照老太太的交代把錢家近來發生的事寫在紙上。
老太太把錢老四與小秦氏和離的事說了,也把錢書白不日將要歸來的消息說了,更囑咐錢老三安分守己,不要輕信任何人的話。
當然,她也不忘提示錢老三問一問錢書白與嶽家的關係。
老太太說這些原本沒什麼想法,卻覺察到錢書修猛然僵硬的動作。
老太太在信中寫的已經很隱晦了,錢書白與嶽家的關係,簡單幾個字卻讓錢書修有這麼大的反應。
天下姓嶽的人有那麼多,他反應這麼大是什麼情況?
老太太又想到王敏有可能是趙伯琮的人,那麼作為他的好友,錢書修該不會也是趙伯琮的人吧!
老太阿提被這一想法嚇了一跳,她不動聲色又爆出一記猛料:
“晉安郡王不在臨安,凡是與郡王府有關的事,一概不必理會……”
“啪嗒!”
錢書修沒有拿穩手中的筆,竟直接掉了下來。掉到紙上,墨染了一片,把剛剛寫好的字蓋了一半。
“奶,你,你說什麼?”
錢書修如何也想不到,老太太會說如此機密之事。
哪怕他身在錢塘縣,也聽聞了晉安郡王遇刺昏迷的消息,怎麼可能人不在臨安?
晉安郡王不在臨安,那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誰?
錢書修整個人都是慌的,連被墨汁沾染到的字也顧不上了。
老太太從他的反應中也不難看出,他對臨安府的情況並非一無所知。
一個身在錢塘縣的人,卻熟知臨安府的情況,老太太越來越覺得錢書修有事瞞著她。
自是不知道,錢書修是趙伯琮的人,還是嶽家的人。
從錢書羽到錢書修,再到錢書白,他們錢家至少有三個人都卷入了嶽家一事當中,老太太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從臨安府回來時,在途中遇到了一個人。”
老太太一開口,便讓錢書修的情緒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