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沒想讓縣衙的人為她出頭做主,她現在是鄉君,自己能做的主不必麻煩旁人。
老太太帶著人就找上了張家。
丁一礙於臨安未有消息不敢輕舉妄動,老太太可沒這份顧慮。
無論臨安幼兒米有動靜,她都是皇上禦賜的司農鄉君。如今,這鄉君的名號都沒捂熱乎,就有人敢挑戰皇上的權威?
真活膩歪了不成!
張府的管家對錢家老太太如雷貫耳,更談之色變。
自從他家員外被老太太綁走之後,張管家對老太太的敬仰之情那是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整個錢塘縣,誰人不知道張家威嚴?
錢家老太太居然有膽子綁他家主子,那時候他覺得錢家老太太活膩歪了。
可偏偏他家主子都不敢找錢家的茬不說,還把老太太當作座上賓去敬仰。
簡直瞎了他一雙狗眼。
呸,好眼。
就算是這樣,該來的也還是來了。
“給司農鄉君請安。”張管家硬著頭皮給老太太請安,現在的老太太可是皇上欽點的司農鄉君,便是縣令大人都得行禮的存在。
人家不是鄉君時都敢綁走他家主子,如今成了鄉君,張管家最怕老太太秋後算賬。
張管家的示好沒有得到老太太的回應,老太太直接毫不客氣派人圍住了張家,直接就要往裏衝。
“鄉君大人,鄉君大人。發生什麼事了,您這是幹什麼?”
張管家雖然畏懼老太太,但他好歹也是張府的管家,在整個錢塘縣誰人不給他幾分顏麵?
見到老太太不發一言要闖入張家,哪怕他再不敢,也必須得擋在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怕的就是他不擋,如今的張府與龍潭虎穴無異,她這麼直勾勾闖進去,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最好就是在大家的見證下審判張家罪責。
張管家這麼一攔,正好合了老太太的意。
“我幹什麼?你們張家想要我的命,如此,我還得好言相勸不成?”
一路走來,圍觀的百姓隻知道張府因為某事惹惱了老太太,如今聽到張家居然想要老太太的命,個個吃驚地張大嘴巴。
錢家老太太可是司農鄉君,是他們錢塘縣的驕傲。張家吃了熊心豹子膽,膽敢要老太太的命。他們,才是真不想要命了。
“這,這怎麼可能……”張管家也覺得此事荒唐。
他家主子他知道,為人是紈絝了些,要說他看上哪家女子,強搶民女,那還能說得過去,可要說他想要誰的命,那不能夠。
張管家憑借著對主子的了解,篤定此事非張員外所為。
老太太也不爭辯,直言:
“把你家主子叫出來!”
究竟是與不是,總得當麵對峙。
“這,這……”
張管家總覺得不安,他還在遲疑,圍觀的百姓看不下去了。
“快叫出來。”
“叫出來吧。”
“要不然,還等著衙役老爺們去‘請’不成?”
此“請”非彼“請”,真到了動用衙役的地步,那就是不是“請”那麼簡單的事了。
張管家已經動搖,又聽人群中高喊:
“司農鄉君在此,張家便這般例外,連張員外的人影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