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自斟自飲的喝酒,酒水很快就化作了眼淚流淌出來。
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反正是喝完最後一杯酒的時候,天已經是快亮了。
阿蘭感覺頭特別的重,一陣一陣的眩暈。
她好像在酒杯裏看到了死去的男人。
男人在朝著她微笑,笑著笑著就不見了。
阿蘭著急,晃了晃,裏麵的人竟然是又變了,變成了鐵蛋。
鐵蛋的全身都是血,眼神幽怨,隨後也消失了。
……
春波路在第一縷陽光落在地麵的時候,人們又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貨郎的撥浪鼓從巷子的頭響到巷子尾,賣豆腐的吆喝聲悠長,像京韻大鼓一樣的耐人尋味。
劉大胖和劉守田兩個人落下來門板,開始幹活。
時間不長,阿蘭飯館裏麵就飄出來香味。
一個男人在人群中緩緩的走著,一邊走一邊看。
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後背微微佝僂。
幹淨的白色襯衫,長褲,一雙千層底的布鞋,走在路上沒有一點聲音。
“鐵蛋,好幾天沒看到你了,嘎哈去了。”
“鐵蛋,這麼早。”
看到這個男人的人們紛紛打招呼,很是熱情。
鐵蛋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和街坊鄰居點頭打招呼。
劉大胖出來倒水,一桶水還沒有潑在街上,就愣住了。
“看個屁,不認識。”鐵蛋的眉毛挑了兩下問。
劉大胖也顧不得倒水,扔了水桶,水桶裏麵的水灑在了地上,滑滑的流。
“鐵蛋回來了。回來了。”劉大胖一口氣衝上二樓,撞開了老板娘的房間。
阿蘭趴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不管劉大胖怎麼叫,就是沒有反應。
鐵蛋這時候已經是來到了樓上,一股子酒味讓他皺了皺眉頭。
“老板娘一直在等著你回來。”劉大胖解釋。
鐵蛋揮了揮手。劉大胖下去忙了。
鐵蛋看了一眼阿蘭,心裏頭微微有些酸澀。
把阿蘭從椅子上抱起來。感覺特別的輕,輕的好像一片失去了水分的葉子。
“何苦這麼折磨自己。”鐵蛋喃喃道。
阿蘭皺了皺眉頭,嘟囔說“鐵蛋,你咋還不回來。你不知道我惦記你。”
鐵蛋愣了一下,心裏頭暖暖的,特別的熨帖。
被人想,總是那麼幸福。幸福的要命。
把阿蘭放在床上,找了一塊毛巾輕輕的給她擦臉,擦手。
這種感覺挺幸福,鐵蛋想,如果這樣活下去也不錯。
可是,很快,另外一種念頭就生了起來。
遠方,他也說不準具體地點的遠方,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呼喚。
鐵蛋給阿蘭蓋好了被子,隨後下樓幹活。
劉守田給客人上菜,路過鐵蛋身邊就問“那些個癟犢子是你一個人弄死的。”
鐵蛋狠狠地瞪了一眼劉守田,沒說話。
劉守田撇嘴,吐了吐舌頭,一溜煙的跑了。
阿蘭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晚上的時候才起來。
特別想喝水,剛要喊,卻感覺一隻特別有力的大手把她扶起來,然後,一杯剛好能夠喝進去的茶送到了唇邊。
阿蘭揉了揉眼睛,麵前坐著一個男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後背微微佝僂,不是鐵蛋還能是誰。
阿蘭自斟自飲的喝酒,酒水很快就化作了眼淚流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