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二聲音毫無起伏:“背叛主子的人,全部得死,宋吟也不例外。”
影二也看著沈宴北的背影,他心中欣慰又酸澀,欣慰的是,主子似乎長大了。酸澀的是,人總在長大的路上,丟失一些東西,那些東西,再也撿不回來,並且在往後漫長的生命中,久久不能釋懷,每每午夜夢回,都是難以割舍的存在。
路過的宮女太監給沈宴北退居一旁行禮,生怕驚擾了四殿下。
他抬高了傘的邊緣,看見清泉宮的牌匾已經碎了,爬上了青苔,他微微微微抬腳,把掩上的門,踹開了。
院子裏有棵巨大的梧桐樹,樹葉被打得七零八亂的散落一地,主殿的大門緊閉,隱約傳出些聲音,他微微一笑,這是這笑容裏,多了些即將到達的殘忍。
宋吟,本殿要將你扒皮抽骨斬去手腳,念在主仆一場,允你選個喜歡的死法。
他準備走過去,突然,門被打開,一個侍女打扮的陌生女子走了出來,疑惑的抬眼,看著出現在冷宮的沈宴北:“你是……四皇子?”
沈宴北掃過她的臉,不是她,淡聲道:“叫宋吟出來。”
房內。
宋吟隱約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人總對自己的名字格外敏感,可剛才林兒出去,門關的太快,什麼也沒看清楚。
宋城在她麵前哭的像個孩子,不斷勾起了她腦海中的回憶,人總對過去的事情念念不舍,久久不忘,她也不能免俗。
“宋城。你我姐弟一場,算我求你,放過我。”放過這具在你家當牛做馬十幾年的身體,好嗎?
宋城顫抖著站直了身體,麵容變得尖銳而醜惡:“即便如此,你也不肯低頭是嗎?”
宋吟:“我從不虧欠你們,也不奢求你們理解,我宋吟以前為你們而活,往後,隻會為我自己而活。”
宋城:“既然你鐵石心腸,就別怪我不客氣!”
他手中的匕首,終是割斷了血緣關係,狠狠紮進了她的胳膊上:“同樣的痛苦,姐,你也來嚐一嚐,感受弟弟有多痛!”
宋吟麵容扭曲一瞬,低頭一看胳膊,心中暢快:“不錯,準頭不錯,沒有紮歪,可見你穴位找的很準,你應當做大夫很有天賦。”
宋城覺得她在嘲笑自己,撲哧一聲拔出匕首,又在原本傷口的位置紮了進去,這一次,宋吟笑不出來了,這尼瑪疼啊。
她心中計算著,大約是還清了這個身體的生養恩,她手腕一翻,多出一塊薄薄的刀片,刀片鋒利,都貼在手腕上,平時都搜查不出來,很是方便攜帶。
手腕一轉,將繩子割裂,撲哧兩聲,徹底震斷了拴住手的繩子,在元歌震驚的目光下,她反手劃傷一名婢女。
那些婢女身懷武功,身手不差,反應過來後配合相當熟練,連手把宋吟治住,但因為宋吟暗器很多,她們也受傷不輕。
“讓主子受驚了,都怪奴婢疏忽大意,這就檢查她身上的暗器!”婢女說。
“不必。”元歌站了起來,她非常謹慎,重生之後她也處處懷疑別人是重生的:“不必多此一舉,立刻殺了他,以絕後患!”
影二聲音毫無起伏:“背叛主子的人,全部得死,宋吟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