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輕輕把冰涼的手貼在他蒼白的臉上,嘴裏說道:“沈宴北,你可得給我爭氣,你死在了這裏,咱們萬裏長城的最後一步就倒在你這兒了,這樣,我會死不瞑目的。”
“ ……胡鬧。”沈宴北徐徐得睜開眼睛,眼裏像是含著星河,凝視著宋吟的臉。
他感覺自己生命每時每刻都在流逝,身體內的溫度也隨之下降,他不是第一次受傷,卻也知道這次受傷無比嚴重,弄不好就丟了性命。
“別哭了。”他心情太差,手指抹去她的眼淚,聲音虛弱道:“哭得像隻鴨子”
“你這什麼破形容。”宋吟摸了自己的臉,她竟然哭了嗎,她根本沒有發現,把眼淚擦幹,瞪了他一眼:“可以比喻我是花兒是鳥兒,鴨子是什麼破比喻。你不是自詡很有文化?”
沈宴北手指勾起自己的香囊,虛弱的聲音中含著笑聲:“喏,這隻鴨子,就是你。”
宋吟的臉一紅,惱羞成怒道:“這是鴛鴦,交脖子的鴛鴦的鴛鴦!你有沒有眼光啊!”
“哦,你是鴛鴦。”
這聽著怎麼還像是在罵人呢。
宋吟難得不跟他計較,摸了摸他的胸膛:“還能走嗎,我們要離開這裏,你那些暗衛去了哪兒,都打醬油去了嗎,非要生死關頭才出現?”
“你也說的是暗衛,也不是我的影子,在半路中跟丟不是很正常。”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再說兩句就斷氣了。”宋吟見不得他這鬼樣子還為為暗衛辯解,暗衛是他的人,又不是她的,她也不在意。
“我扶你出去。”宋吟扶著他的胳膊,帶著他滑入水中,朝陽公主焦急地站在岸邊,手裏拿著鎏金,散發微弱的光芒。
朝陽看見他倆出來,小聲的呼喊:“我在這裏,你們快過來,剛才我聽到奇怪的聲音,可能是有人快來了,我們趕緊走。”
宋吟喘了一口氣,一鼓作氣的把人送上了岸,沈宴北雖是身中兩箭,身體虛弱的不行,還是捂著傷口,強硬的站起來了。
朝陽公主嘴巴張成的圓型:“你可真行,這個都能站起來,大聖國的男子可真英武不凡,難怪我的國家打不過你們。”
宋吟:“小聲點,別吹了,先往東走,我來時那條路無人,野獸比較少,我還做了記號,容易摸回去。”
沈宴北:“那就往東,隻是辛苦你了。”
宋吟:“辛苦倒是不辛苦,回去給我俸祿提一提,我就感恩戴德了。你也別說話,節省體力。”
三個人悄悄的,順著小路往回走。
朝陽公主手裏拿著鎏金,在前麵照著小路,她忽然想起來什麼,問宋吟:“你怎麼知道本公主把沈宴北藏了起來。”
“因為香囊。他的香囊上味道很特殊,你既然是短時間內接觸過他,所以你身上也有那種味道。你說和四殿下失散已久,也就是在說謊。”
朝陽公主豁然大悟,聲音壓低了說:“原來是這樣。那你上次給我的香囊裏,也是放的那種東西,也是有特殊的味道嘍?”
聽到這裏,宋吟微微看這朝陽公主的臉,被鎏金淡白色的光芒照得明明滅滅,她心裏不動聲色的沉了沉,語氣一如既往:“我送你的什麼香囊?”
宋吟輕輕把冰涼的手貼在他蒼白的臉上,嘴裏說道:“沈宴北,你可得給我爭氣,你死在了這裏,咱們萬裏長城的最後一步就倒在你這兒了,這樣,我會死不瞑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