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時候還不明白什麼意思，後來眼見著家裏的財產越來越少，觸目可及的珍珠瑪瑙，丟著玩兒的千金玉尊一件一件的被拿出去變賣，用來做慈善，他還一直覺得奇怪。
他身邊所有和他玩得來的少年其實也若隱若無的巴結他，也是一年之前，那些人做鳥獸一哄而，全都隱隱嘲諷的看著他，少年自尊心強，根本不屑和他們玩，但還是跑去問了父親原因。
父親摸著他的頭，看了他很久，才跟他說了來龍去脈：“兒子你長大了，也該懂些事了，這些事本不該現在告訴你，但是如今上麵的情勢不同，原本籍籍無名的四皇子，如今是皇上眼中的大紅人，在朝中如日中天赤手火熱，而父親原以為他是個玩弄權勢的人，直到前一陣子去了京城述職，才發現不是的。”父親低下頭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你要明白咱們家的情況，我雖然身為鹽鐵兵司政使，這個位置向來有許多人盯著我，這次，是皇子奉皇命徹查全國各地的鹽鐵布，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咱們家這麼多年吃的喝的，哪一個東西是不花錢？你問我為何你的朋友全都離你而去，我告訴你，這是好事，患難見真情，因為咱們家要大禍臨頭了，四皇子已經笑著告訴我，已經查到了咱們省……所以兒子，你明白了嗎，短短時間內就摸清楚全國各省的情況，四皇子並不是表麵看齊了玩弄權勢的人，而是個手段狠厲潛伏已久的人。”
他和父親之間的談話一直深深刻在他的腦子裏，直到後來，汝陽王的名字一直頻頻出現在耳，直到唯一的好友嵇政也捧著汝陽王的書籍在，他才恍然大悟，原來不知不覺之中，汝陽王爺已經成了天下讀書人的標杆，就連他的好友，都能為了見王爺一麵兒不顧形象。
賴寧在後麵歎了一口氣，認命似的跟了上去，其實他有預感，王爺並不如表麵那般風光霽月，他甚至有點懼怕王爺。
“我祖父今日和人約了一場棋局，就在溪邊的涼亭之中，至於夫子說的祖父出了門，我猜那是緩兵之計而已。”嵇政待他們來到了一座院子門前，他伸手敲了敲門，很快仆人來開了嗎：“小公子？你怎麼突然來了？”
仆人掃了一眼小公子身後的幾個人，微微皺了皺。
嵇政：“我來找祖父有事。”
仆人：“敢問小公子身後的這幾位人是……”
嵇政：“你無需多問，隻管帶我去尋祖父便可。”
仆人隻是多看了他們幾眼，就很快帶著他們找到了已經退休的宰相李大人，他對麵同樣坐個青藍色衣袍的青年，青年看到他們來了，笑了笑說：“有客從遠方來？”
嵇政走了上去：“祖父。駙馬。”
駙馬：“乖乖小政兒，倒是越來越俊俏了哈。”
駙馬是當今皇帝的親妹妹，錦文長公主的夫婿，他一直喜愛遊山玩水，最近停留在此處，便尋著宰相大人下棋玩，看見來的幾個來者不善的人，看戲似的杵在原地不走。
他那時候還不明白什麼意思，後來眼見著家裏的財產越來越少，觸目可及的珍珠瑪瑙，丟著玩兒的千金玉尊一件一件的被拿出去變賣，用來做慈善，他還一直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