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什麼。”老人根本不想談論這個問題,他話題一轉又是嚴厲的指責女人,“我還沒怪你為什麼會發生01房□□呢,要是哲閔在,他絕對不會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
女人低低笑起來,她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心裏越發悲涼,“師父,我從十六歲跟著你,三十年了,我以為你會認同我。”
“我如果不認同你就不會讓你管理研究所。”老人心煩意亂,他心累根本不願和自己的徒弟多講,煩躁的皺眉,“你到底怎麼了,說些莫名奇妙的話。我連哲閔都沒給他這樣的權利,你還有什麼不滿?”
“當初是你救了我,你說會治好我的病從此不再被此煩憂。我也確實病好了,”女人卻不管不顧繼續說下去,她眼裏越發的冷漠下來,“隻不過卻得了另一種病,沒有同類的血肉我無法存活下去。你說這是副作用沒有辦法,你當初就不該問我願不願意呆在你身邊,知曉了比你救我是為了研究還殘酷的現實。”
她以為自己變成這般怪物是無可避免,卻在無意中發現是老人刻意而為之,他看中的就是她的體質,救她不過是為了研究的勝利發展。如果是這樣,就不該以救人這樣的理由欺騙她,讓她死心塌地為了報這救命之恩吞食那麼多人類的血肉,成為了真正的怪物。
“你到底為什麼要做這樣的研究?”
女人最後的話讓老人心顫。很久以前也有人這樣失落的問他,為了做這樣的研究,他將他的妻子當作了第一個實驗體,最終得到的是連第一次複發都撐不下去的屍體。
身邊所有的人都當他是怪物,就連他的兒子也是一樣,可他依舊為這項瘋狂的研究不眠不休,他要趕在自己死去見到她之前告訴她,從此她的後代再也不用因為病痛而痛苦不甘的離開人世。
陳曦,就是他深愛之人的兒子。
可是那奄奄一息病危的女人永遠都沒有告訴他一件事,當年老人離開她之前,她早就有了他的孩子。
她是為了報複。
“師父,你是為了什麼非要做這種研究?”女人鍥而不舍的詢問著,她需要知道一個讓自己放棄的理由。“軍/方的人又來了,他們這次是拿著證據而來的。”
“我沒必要告訴你,你給我好好看著蘇攬夜就行,不要管汪展那些人。”老人頓了頓,說完就將電話掛斷了。
汪展,是他離開之後他心愛的女人嫁的人。他在得知之後痛苦了三天三夜,隨即同意了家裏牽的線和陌生的女人結了婚。哪怕他再愛她,也不會為了她而拋棄家族的事業。
隻不過是因為,得不到罷,才念念不忘記了這麼多年。
而汪展,是汪白竹的爸爸,也是軍/方最高領導人。同樣是老人曾經的同事,一同研究過這個項目。
他是為了將人從病痛中解救出來,而汪展則是為了讓他的軍/人更強,不畏疼痛為國犧牲。也因此,在三年前汪展得知陳紹強將陳曦送到臨森大學之後,本該前去軍/隊的汪白竹被派遣到了臨森大學。蟄伏三年,結果遇到了蘇攬夜。
“那個蘇攬夜的爸媽原本也是研究所的人,”汪展對此隻是淡淡一笑,“你跟他同宿更好,打好關係說不定可以找到他們手裏的另一半資料。”
他們得知研究所原來目的並不單純,有心想要脫離,結果卻是被研究所策劃了一場車禍雙雙亡命。
“是。”汪白竹一雙眼,滿是複雜。
回憶起過去,總是讓人感覺不舒服。汪白竹撫摸著脖子上帶著的項鏈,沉默的看著窗外的風景。他已經穿上一身軍裝,高大健壯的身材更顯挺拔雄偉,上裝金黃色肩章兩佩鑲紅色邊飾,肩章底版上綴有一枚星徽,那是少將的標誌。他本該高興,年紀輕輕就已經成為少將,沒有辜負老頭子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