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雖然男女力量懸殊,但鄭阿楠似乎毒癮發作,打出的拳頭就像是拍戲的假動作,盡是些虛的。
很快,他就被櫻桃製服了,小紙包被打掉在地,滾入了沙發底下,他像瘋了那般往沙發那頭鑽,即便是沙發的縫兒根本無法讓他的手通行,他仍不知疲倦地往縫裏伸手。
直到他的手背被堅硬的木頭刮得血肉模糊,張安然才如夢初醒,忙喚櫻桃:“快製止他!”
他手背上赤目的紅,就像是地獄裏的彼岸花,那般妖異,刺眼,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的罪孽。
那都是她造的孽……
驀地,她感到肚子一陣刺痛,不由得微微彎了彎腰,雙手死死地護住了腹部。
刺痛猶如海潮,一波一波地向她襲來,屆時,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額頭上滑落,她禁不住輕哼出聲。
無窮無盡的恐懼從她的心髒中溢出,順著流動的血液,迅速占滿她全身。
她頓感無力,緩緩順著沙發滑到了地麵,灰白的臉緊貼著冰冷的地麵,她一個激靈,喚醒了身體裏沉睡的求生欲。
“救我!救我!”她開始放聲大喊。
櫻桃聞訊趕來,看著張安然腿間溢出大量的鮮血,一時亂了陣腳,她雙手高高地舉著,不知道往哪兒放。
望著她,張安然的眼越發的模糊,淚水早已打濕她的雙眼,疼痛提醒著她,催促著她,不斷地呼救。
這種腹部下墜的感覺,熟悉的感覺。
讓她感到害怕。
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她腦海中浮現出她在龍華山莊的專用道上瘋狂的奔跑的景象。
還有在李立軒車上蜷成一團的窘迫。
每一個畫麵,都是讓人可怕的痛苦回憶。
屆時,她的大腦停止了運作,隻機械地重複著求救的話語。
最後,她什麼也看不見了,是無窮無盡的黑暗,將她吞噬。
耳邊是喊聲罵聲吵鬧聲,可是她卻無能為力,隻任由意識遊離,卻依然抱著肚子。
也不知走了多久,她的肚子突然沒了。
她驚醒過來,看著頭頂明晃晃的手術燈,下意識要去摸肚子,又聽有人在罵:“你別亂動,孩子就快出來了。”
一定是那個怪脾氣的醫生,也隻有她才會這麼不畏權貴的叫罵。
但其實,她哪裏動得了,雙手被死死地綁在了手術台上,腹部傳來一陣陣的疼痛,這疼痛與先前的不同,是被刀子劃過的脹痛。
雖然她可能被麻醉了,但她仍然清晰地感覺到有東西在她腹部來回地劃動。
可是,實在是太疼了。
因為擔憂孩子,她默默地數著腹部被劃的次數以轉移注意力,但很快,她發現這隻會讓她更痛。
她就快暈厥,好幾次想要開口說話,卻連聲音也發不出。
疼痛和深深的擔憂折磨著張安然,她不斷地昏睡過去,又不斷地睜眼,就好像是在經曆著高考,還有許許多多的試題她還沒有作答,她不能睡去……
而這樣的死守,並沒有堅持多久。
她昏睡過去,卻隱隱聽到了醫生的疑惑:“她怎麼流這麼多血,快,打止血針。”
他們雖然男女力量懸殊,但鄭阿楠似乎毒癮發作,打出的拳頭就像是拍戲的假動作,盡是些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