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不喜歡我的好心被人當作驢肝肺。”她撅起嘴,道:“你是想去酒店嗎,那裏已經是沈爵的監控區域了。”
張安然凝眉,“為什麼要幫我?”
顧倩道:“因為楊洋哥。”
張安然笑:“我和他隻能稱得上是朋友,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顧倩拍了拍手邊的辭海,道:“我以前是誤會了什麼,但是現在什麼都清楚了,我隻是在可憐你。”
她絲毫不客氣,張安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後陷入了沉默。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但是她現在舉步艱難,不得不去接受別人的施舍。
沒錯,她很想去酒店去看看有沒有何亞東的聯係方式,因為除了他,她再也想不到別人了,再也想不到還有誰不會害她。
因為真正愛她的人,都遠在天堂,除非她想要隨他們而去。
“你為什麼不問我誤會了你什麼。”小丫頭想故作神秘,最終還是忍不住自己說了出來。
她的純真,令人發笑。
“你自己直接說不是更好。”張安然挑眉,嘴角噙著笑意。
顧倩輕哼一聲,隨即把辭海遞給了張安然,但是這哪裏是辭海,而是一個人的日記。
是楊洋的日記,打開第一篇,上麵赫然寫著她和楊洋相遇的那個日期。
他這樣寫道:
[沒想到會和她聊天,今天真是快樂的一天……]
日記末尾,是一句帶著滿滿遺憾的話語:“可惜,她的眼神告訴我,她並不像外界所傳的那樣,喜歡我。”
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麼。
輕輕撫摸著這些刺目的字,張安然微微眯起了眼,原來,竟然有人可以把自己的感情藏得那麼深。
現在想來,以前的她還真是幼稚。
一個男人會用性命去守護一個女人,那必定是因為‘愛’。
緩緩地翻過那還充滿著墨水芳香的紙頁,每一頁都承載著他厚重的愛慕,她的心情越發沉重。
他記錄了他們在一起的或者不在一起的日子,但每一天的日記裏都會有她的出現,她終於翻到了他被逼結婚的那一頁,他說:她終於看到了曙光,我躲在她身後的黑暗裏感到了無比冷冽的寒風,希望他能好好愛她。
他所寫‘寒風’的後麵,被塗黑,很長一段的塗黑,但是猶豫時間的流逝,那些遺跡顯現,上麵寫著:最後一次說,我愛你小紫。
然後張安然以為自己可以看到楊洋被沈爵逼迫,過著暗無天日的婚後生活,可她卻錯了,好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寫日記,直到他入獄,他才又重新開始寫。
他說:沒想到你過得沒有我想象中的好,今天李先生來看過我,他說我是你悲慘生活的源頭,所以,我想結束。
一滴淚水悄然滑落,打在‘結束’二字之上,綻開出一朵淚花。
原來啊原來,他結束生命的理由,竟然是她!
心,仿佛被扔進了絞肉機裏,連渣都不剩,隻有血水湧出,她感到喉頭一甜,匆匆側頭,不想讓別人發現自己的狼狽。
“你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不喜歡我的好心被人當作驢肝肺。”她撅起嘴,道:“你是想去酒店嗎,那裏已經是沈爵的監控區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