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祟吧。」

「對了,我突然想到。如果是奶奶,應該可以幫忙找找峰子女士的胸針吧?」

「咦,說得也是。都能飄到屋頂上了,樹上也沒什麼問題吧。」

「不如幫她找一找?」

「不過,就算現在找著了,隻怕有些多此一舉。」

「這樣啊。」

「總之,我會去幫忙瞧一瞧的。」

「說不定,光是曉得那東西還在樹上,就能讓峰子女士勇氣百倍,決心在拿回來之前絕不能先走一步,多活上好幾年呢。」

「有道理。我去試一試吧。……話說,那個耗子,我猜呢,應該是茅野先生幫著穿針引線的。」

「嗄?茅野先生?」

「怎麼,你沒發現呀?不覺得他來的時機太巧了嗎?就那麼正好,保不準咱們會去報警的時刻,茅野先生偏巧上門,何況,他的部門不就是專抓小偷的嗎?」

「原來如此。咦,這麼說,那個耗子和茅野先生相熟羅?」

「嗯,這也不無可能……啊,結束了喔?」

是的,辛苦你嘍。

阿紺無奈地笑著,敲了一下小銅磬,合掌祈拜。

這感覺該怎麼形容呢。這話由我口中說來,怕不有些奇怪。總之,人可得好好活著,才能遇上種種新鮮事喔。

冬天 一切都是為了愛

又是南天竹的果實轉紅的季節了。時序來到臘月,人人或多或少都透著幾分興奮,畢竟骨子裏擺脫不了對傳統年節氛圍的期待嘛。

對了,莫道克先生也是,每年到了十二月,總比平常時來得喜眉笑眼。或許循用相同曆法的國家,對時序更迭的感覺都是一樣的。

昨天夜裏飄了些雪,等大家睡醒時已經融化了,唯獨茶花的頭上還妝點著雪白,美得像幅畫似的。

藍子往細竹尖上紮了橋子,插在院子裏,花陽也學媽媽一起做。這樣一來,藍鵲、斑鶫、麻雀那些可愛的小鳥們會飛來啄食,成了冬天裏賞心悅目的風情。隻是,有時連老鼠也會聞香而來。光瞧著外表,老鼠其實也是種可愛的小動物,不過年輕女孩瞥見它,總要花容失色,慘叫連連。還有一樁壞處是老鼠會咬書,這點倒是有些傷腦筋了。

十二月的某一天。

堀田家的早晨依舊哄鬧得很。不過,您不覺得今天早上,好像缺了點什麼嗎?是啊,上座那個位置空空如也。

勘一染了風寒,於是在佛堂鋪了床褥讓他躺睡養病。

「太爺爺還沒好哦?」

「冷風直從窗縫鑽進來喲——,得拿縫隙膠帶還是什麼的貼上才成——」

「燒是退了,但還咳得很厲害,還嚷著喉嚨痛。」

「最好還是帶去醫院啦,會翹辮子的耶!」

「得想辦法讓佛堂裏不要太幹燥才行。」

「不準講那種晦氣話!」

「薑湯煮了嗎?給爺爺喝了嗎?」

「研人和花陽也要常常漱口喔。學校不也在流行感冒嗎?」

「爺爺至少得吃點稀飯才好。」

「不管怎麼勸,爺爺都不肯去。爸爸,您想想辦法吧。」

今天餐桌上的話題全繞著勘一打轉。藍子讓我南人去想想辦法,我南人沉吟了半晌,開口說道:

「老爹打從心底痛恨醫院,我也沒辦法啊——」

「可是,說句不好聽的,爺爺已經上了年紀,再拖下去就越來越沒體力了。」鈴美也很擔心。

「就是說呀。」亞美也跟著搭腔。

過了年,勘一就八十了,已經不是可以逞強的年歲了。要是我還在,說什麼也非要把他拖去醫院不可;但勘一那牛脾氣,孩子們說的話隻當是耳邊風。

「混帳,趁著我不在,一個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勘一裹上了鋪棉寬袖袍,步履蹣跚地從佛堂出來了。

「爺爺,您還好嗎?」

「一點都不好!雖然不好,總得吃點稀飯,不然這把骨頭可頂不住。」勘一費力地在坐了下來。

「請躺著休息吧。我現在就送過去。」

「混帳,難不成叫我張嘴一口口讓你們喂?每回喂完,反倒燒得厲害。少羅唆,快給我稀飯!別忘了鹹梅幹!」

「太爺爺,您還是去醫院吧。隻要打個點滴、吃個藥,馬上就治好了。」研人一臉擔心地勸說。

「謝謝你啊。不過哩,人的身體有自己治病的能力,吃了藥反倒減弱了自愈力,所以太爺爺要靠自己的力量治好!」

「話是這麼說,可是總有個限度吧。」阿青邊攪著納豆邊說,「上了年紀的人,免疫力也跟著變差了喔。還是去醫院比較好啦。」

「少把我當老人家看!我現在不已經退燒了?快好了咧!」

大家都那麼擔心,勘一還這般頑固,真是棘手得很。尤其阿青和鈴美更是分外憂心,因為十天以後,就是他們的大喜之日了。

「真要隻是感冒也就算了,要是突然死翹翹那就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