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時分,西南邊陲國境,溫和的風吹過半沙漠化的山峰,卷起漫天的黃沙,幾隻山鷹尖叫一聲,狂傲的竄入雲霄,很快就不見了蹤影。延綿起伏的山嶺中,某個不知名的山穀內,今天卻是熱鬧非凡,槍聲如同年末點著的炮火,劈裏啪啦,絡繹不絕。
忽然,一架武裝直升機自遠方呼嘯而來,在基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降了下來,從上麵走下來兩個人,其中一人正是一大早從東北過來的譚金鍾,另一人則是吳昊的貼身警衛員。
警衛員一邊走,一邊小聲跟譚金鍾介紹這邊的情況:“兄弟,不是我打擊你,這邊集訓隊的人個個出類拔萃,你來了可千萬鬆懈不得,你也是從東北走出來的,可不能給我們軍區抹黑啊。”警衛員明顯不知道譚金鍾來這裏的確切原因,隻當是調過來的,說話也比較隨意。
“放心吧,不會給咱們大東北丟臉的。”譚金鍾堅定的說道。
“聽說這邊的教官是瘋狼,是個有大本事的人,就是非常嚴格,而且不怎麼好相處,被他練廢過的隊員也不僅僅隻有一兩人了,好像還有個什麼死亡指標。你可得小心點。”同為東北軍人,警衛員不由得又多叮囑了幾句。
警衛員聽說過譚金鍾,這次野外生存考核成績的第一小隊的隊長,想不知道都難,隻是有點不明白大隊長為什麼會將這麼優秀的人才送到這邊來,警衛員也是一名軍人,自然對實力強勁的譚金鍾有些尊敬。
譚金鍾抬頭看了一眼這被崇山峻嶺包圍的山穀,山很高,綠樹成蔭,與東北現在還稍顯肅殺的環境有著很大不同。山穀也不小,有近千畝左右,地勢平坦,很多士兵正在訓練場進行射擊考核。
還沒走多遠,譚金鍾便看到有兩名哨兵向自己走了過來,眼睛裏有著淡淡的警惕。警衛員當即上前一步,敬禮後掏出了自己的證件和一份文件,說明來意後,哨兵又看了譚金鍾一眼,不過眼裏卻多了一絲嘲諷和不屑。
警衛員見自己任務完成,當即對譚金鍾揮了揮手道:“兄弟,記住我先前說的話,日後等你佳訊。”說完,就轉身向直升機小跑而去。
譚金鍾空手而來,沒有任何行李,接下來該怎麼辦也是一頭霧水,不由得抬頭看向哨兵。哨兵倒也沒有為難他,淡淡的說道:“跟我來吧。”說完,跟另外一個同伴交代了幾句,就轉身朝裏麵走去。
“呃……”譚金鍾想不出自己哪裏得罪了這個人,隱隱感覺事情有些古怪,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加快腳步跟了上去。來到廣場中央,哨兵讓譚金鍾稍等後,自己跑上去彙報了。
不一會兒,哨兵又走了回來,揶揄的冷笑道:“過去吧。”也不多做解釋,說完就往崗哨走去,留下一臉茫然的譚金鍾站在原地。看著這奇怪的一幕,譚金鍾不由得更加疑惑起來,不敢耽擱,立即急走幾步,來到正在訓話的教官跟前,敬禮後高聲喊道:“報告,譚金鍾特來報道,請指示。”
“你就是那個所謂的關係兵?”教官回頭,粗略掃視了一眼譚金鍾,冷冷問道。
“關係兵?”譚金鍾一怔,更懵了,忽然,便感覺到一股龐大的氣勢如山般壓了過來,不由得精神一凜,挺直了胸膛迎上了教官的目光,沉默以待。
在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譚金鍾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不過在看到對方眼睛裏同樣有著淡淡的嘲諷和不屑後,心底的傲氣不由得一衝,將胸膛挺得更直了,直麵對方的審視。經曆過生死,並且還殺過人的譚金鍾此時身上也帶著一股不同凡響的氣勢。
“回答我的問題。”教官見譚金鍾居然敢挑戰自己的耐心,不由得有點怒了,當即又高聲喝道:“老子最看不起的就是關係兵,我不管你是什麼來頭,也不想知道你走的是誰的路子,但你給老子聽好了,來不來是你的事,但教不教同樣是我的名份。”
“報告,我不是關係兵,隻不過因為特殊原因,才從東北軍區調到這裏而已。”譚金鍾此時簡直鬱悶的要死,剛到這裏就被扣上一頂大帽子,以後還怎麼在這裏呆?當即滿臉堅定的迎著教官目光大聲回答道。
“不是關係兵?哈哈哈哈……好。”聽聞譚金鍾理直氣壯的幾句話,教官立時惱怒的大喝道:“你看看他們一個個都是從軍區競技大賽挑選出來的,雖然還很垃圾,但至少比你這個邊防士兵強百倍、千倍,競技大賽已經進行到最後考核環節了,可你現在才來,還是上麵打招呼硬塞過來的,你告訴我這不是關係兵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