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名,已經改名叫東皇鍾了。陛下看來是從東皇鍾看見未來了?”

東皇太一豈會看不出這位是反將試探他了。

“景頊道友莫非覺得自己並無可能?”

按照正常話來說,定然是要肯定答道不可能,然而景頊卻笑著點頭了:“陛下擔憂得有理,景頊或許有一天,真能放棄一切替一個人族改命。不過陛下這般提前警告,這個可能也變成不可能了。人族……不管修煉到何等境界,都有貪生怕死,利己不利人的本能。”

他說的話煞是難聽,可是此時在他這張嘴裏說出來,反而很是容易讓人接受這番歪理。

“景頊道友對自己的族人評價真是直白。”

景頊輕笑:“這沒有什麼不好,人族生老病死,可比金烏一族要來得脆弱得多,有這般心性才能在這個吃人的洪荒地界活得更長,也發展得更快。”

東皇太一目光變冷,似乎很多年都沒有聽到一個生靈對他有這樣若有若無的諷刺試探了。

膽子很大。

鍾聲輕響。

景頊微笑瞬移退開,如他所願,這位東皇陛下拿出了他的東皇鍾。

東皇陛下的性子也一如三界所有生靈所想那樣,高高在上,容不得冒犯。對付這樣的生靈,很容易達到一定的目的。不過,有時候,實力足夠碾壓一切陰謀詭計了。所以,景頊能做的,隻能用陽謀。

大戰一起。

景頊拿出了他十二分的心思。

他雖然也是天神境界,還承載了女媧成聖時的一般神力,比一大部分的天神修為要來得精深。可是眼前這位卻是幾十元會的天神,更有著四大神器之一的東皇鍾,景頊從一開始準備打鬥時就沒想過可以勝過他。

但是,景頊依然還是要打。

他想要確定一件事,不僅僅要打,還需要這位東皇陛下用上東皇鍾。

***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辛嬟不知不覺,就在河洛生活了三年。

這塊地方,河洛的百姓果然不愛接觸這裏,三年裏,辛嬟過得很安靜,來打擾她的人實在太少。她也發現了,她的劫難似乎是在每年生辰之時。三年裏,一年又遭了火難,燒灼了後背,養了幾個月才好。一年生了大病,無人照看,甚是淒冷,但卻在臨死的時候又熬了下來。而第三年,她置辦好的東西,陶冶性情所喜歡的動物花草,都因為辛嬟而亡,而且辛嬟也發現,她的身體也越來越沒力。她修行三年,平常人都能結成金丹,然而她隻能在練氣打轉。辛嬟也明白,這就是這個身體的命運導致。

這一日,河洛裏格外的熱鬧,隔著老遠,就能感覺到河洛城裏的喜慶。

天上有不少河洛的仙門坐著各種各樣的法寶路過辛嬟所在的天空,辛嬟不出去,也不知道河洛有了什麼喜事。

“阿辛姑娘在嗎?”外麵傳來辛嬟很是熟悉的聲音。

來人是炎夜,是辛嬟在河洛少有的幾個來客之一。

辛嬟拍了拍收下的輪椅,屋門和珠簾都開了,然後滾著出去露了麵。

炎夜很高興,大踏步進了屋。

“今日河洛來了不少外界家族送來的新人,還有各生靈族群也由長輩帶不少子孫前來,姑娘你要不要去湊湊熱鬧?”或許,有機會治治阿辛姑娘的病疾。

炎夜見老祖宗不再過問阿辛姑娘,他也就慢慢親近起來,見阿辛姑娘行動不便,就一直惦記著醫治,不過,就他認識的人裏,瞧過阿辛後,都紛紛被阿辛身體透出的神秘力量組織了醫治,讓炎夜覺得十分可惜。

老祖宗又不在河洛,別的人族長輩又沒辦法,久了,炎夜也不免收了點心。

但是今日河洛會迎來很多外界生靈,炎夜不免又生出了指望。

辛嬟搖搖頭,然後寫上她要說的話。

炎夜看了,哪裏願意放棄,又苦勸幾句。

辛嬟搖搖頭,便拍了拍輪椅,屋內屋外的陣法便開始運轉,炎夜地仙修為就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凡女從他的視線裏消失了。

從來都是這樣!但炎夜還真沒有任何辦法,這位阿辛姑娘的陣法修為的確太好。

炎夜從米幻陣走出來,此時卻不再在屋內了,而是到了屋外,看著起了霧,消失的院子,炎夜也知道自己進不去了,他歎了一聲,隻能離開。不過倒是可以打聽打聽,哪位生靈的長輩擅長治療。

辛嬟坐在窗台下,認真給自己搗著藥,她現在感覺自己,也許再過個三四年,她的手也會沒了力。給自己算了算卦,辛嬟也知道她的生老病死在她身上會過得更快。

如今不過十八歲,其實,身子卻是在迅速衰敗。

嚐著生老病死和力不從心的滋味對於曾經辛嬟來說,確實算是一樁苦難,但是這樣的苦難,終究還是不夠。

“阿辛姑娘,故人相見,不知你可否打開陣法?”

外麵又傳來炎夜的聲音。

辛嬟聽了聽,外麵除了炎夜,似乎還有兩個女眷的腳步聲,他說的故人,難道是這兩個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