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屋的張老蔫感覺挺憋屈,一隻一隻的卷旱煙。
娶媳婦幹啥,還不就是為了深更半夜的那點事。
可是,這個徐鳳芝一身的嬌毛,碰她的時候還要洗幹淨的,都是文化人的臭毛病。
明天一定要去牛大寶哪裏告狀。
所以,張老蔫早上起來的特別早,本來是打算洗臉,可是冷鍋冷灶的,徐鳳芝竟然是沒起來,這也太不把他這個貧下中農放在眼睛裏了。
張老蔫披著衣服,撒了一泡茶色的尿,然後急匆匆的就衝向了大隊部。
大隊部裏麵,火爐子燒的通紅,暖氣撲臉。
雖然是三月中旬了,可是天氣依舊沒看見緩和。
牛大寶和徐瘸子麵對麵的坐著。
兩個人每個人一大搪瓷缸子米湯,裏麵還放了一些紅糖,喝的吸溜吸溜響。
其實,兩個人都沒有睡好。
兩個人都在琢磨著同一件事。
小滿那孩子昨天幹啥去了,怎麼就沒了,又怎麼突然冒出來。
如果是出事了,徐鳳芝絕對不可能悶著。
難道是,這件事不能說。
兩個村子裏的老狐狸都想到了這一層,於是喝米湯的動作同時停了下來,瞪著眼睛對視。
就在這個時候,張老蔫帶著一身的冷風從外麵衝了進來。
“村長,你可是要給我做主呢,我老婆看不起我了,就是不讓我睡覺呢……”張老蔫拉拉著臉子,委屈的向一個小媳婦。
牛大寶和徐瘸子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
尼瑪,這種事情你也能拿到麵上說,真是二筆。
“滾犢子,現在是大幹快上的時候,
別總惦記著那些下三爛的事情。”牛大寶出口就是政策。
“就是,這裏是什麼地方,這裏是學習黨中央政策文件的地方,別把你們家被窩裏的那點破事上這裏說。”徐瘸子也沒給張老蔫好臉色。
張老蔫哭心都有,轉身出去了。
一腦袋撞上了民兵連長張大山,問他為啥不去跑操。
張老蔫也是急眼了,惡狠狠的罵了一句滾犢子,老子活不過今天了。
徐鳳芝做夢也沒想過這個癟犢子竟然把這種事往外說,食堂吃飯的時候,就聽見大家夥在竊竊私語,時不時的還瞟他一眼。
“小滿,我臉上有東西啊。”徐鳳芝問閨女。
“沒有啊。”小滿搖頭。
徐鳳芝更加的納悶,心說自己臉上沒東西,這些人看著自己幹啥呢。
正納悶,桂花幹完了活,扔了手裏的圍裙冷笑著朝著徐鳳芝走過來。
一身胖肉隨著走路不斷地哆嗦,看的人們特別的眼饞。
恨不能上去啃一口。
因為,這裏麵絕對有他們的糧食。
“徐鳳芝,你男人去告狀,說你不讓他睡覺,我們大家夥都納悶,你打算給誰留著呢……”桂花一句話把現場吃飯的都說的笑了。
“對啊,是給那個野男人留著呢”人群裏麵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徐鳳芝氣的直哆嗦,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死肥豬,給我娘道歉,否則別怪我打爛你的嘴巴。”小滿從桌子邊上站起來,指著桂花,大戰一觸即發。
東屋的張老蔫感覺挺憋屈,一隻一隻的卷旱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