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琥跑到駕駛座那邊,對蕭白夜說:“我來開車吧?”

“不用了,我認識路,我開比較方便。”

蕭白夜示意關琥去後車座,等關琥上了車,他把從便利商店買來的早餐遞過去,說:“你還沒吃飯吧?”

“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單純得把所有心情都寫在臉上了。”江開在旁邊說:“頭兒請客,吃飽了才有精神辦事。”

關琥把早餐接了過來,又看看蕭白夜,蕭白夜輕聲咳嗽了一下。

“我答應過某人照顧你的。”

那個‘某人’不用說也知道是指張燕鐸,對於這樣的關照,關琥的心情有點複雜,把購物袋打開,就見裏麵放了兩個三明治跟一杯熱豆漿。

他撕開封條,咬著三明治,悶聲說:“不用擔心,我這麼大一個人,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他也這樣認為,不過某個弟控就是擔心,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看著關琥一臉鬱悶,蕭白夜沒去解釋,忍著笑把車開了出去。

蔣宅建在某個豪華住宅區裏,這個住宅區也是蔣家負責建築施工的,所以把最好的地角留給了自己,主樓上下三層,一左一右還有兩棟格局稍微小一點的樓房,三棟房子之間是大草坪,後麵則是花園,整體的麵積很大,四周用圍欄隔開,保證了住家環境的清靜。

車輛開近後,關琥發現停車場上有不少轎車,蔣宅門口也站著仆人,像是在為準備什麼活動而忙碌,不過周圍沒看到記者跟狗仔隊,看來消息還沒傳出去。

江開咂嘴說:“看來我們來得不是時候啊。”

“反過來想,大家都在的話,更方便我們詢問案情。”

坐在前麵的兩個人一起轉頭看關琥,關琥不解地回望,“我哪裏說錯了嗎?”

“哈,關琥,我好想知道你這個永遠往樂觀方向考慮事情的大腦究竟是怎樣煉成的?”

江開吐完槽,蕭白夜接著說:“這件案子上頭說要低調處理,所以盡可能不要打擾到外來的賓客。”

“沒想到蔣家跟警界的高層關係不錯。”

“有錢人嘛,”江開聳肩說:“沒人會跟錢作對的,是不是?”

關琥點頭表示讚同,三人下了車,他又打量周圍的環境,再次確定蔣家的確非常有錢。

剛才在來的路上,關琥惡補了蔣家的情報——現在的家主叫蔣淮山,蔣淮山的祖父做建築建材生意,算是白手起家,在建築生意做大後,蔣氏又陸續插手飲食、旅遊開發等行業,到蔣淮山這裏,算是第三代了。

俗話說富不過三代,這話不是沒道理的,生意到蔣淮山這裏做得還算不錯,但他的幾個兒子都沒有太出色的表現。

蔣淮山先後娶了兩房太太,大太太育有一子一女,長子蔣子龍跟長女蔣子鳳,二太太的兩個兒子分別是蔣子虎跟蔣子豹,另外蔣淮山還有一個從小收養的義子,取名蔣子鷹,除了蔣子鷹經常參加社會公益,形象比較好以外,其他幾個孩子的風評都不算太好。

就拿剛死亡的蔣子虎來說吧,他喜歡玩處女跟小明星的行為一直是娛樂雜誌津津樂道的新聞題材,據說他還有不少私生子,害得他母親要偷偷拿錢去擺平那些糾纏的女人。

相對來說,蔣子豹就好很多,最多是因為脾氣火爆,跟一些追八卦的記者發生過肢體衝突,最嚴重的一次是因把人打成重傷而被起訴過。

蔣子鳳則是儼然一副富家小姐的派頭,說是想在娛樂圈闖蕩,但她的事業沒有她換男朋友的新聞多,更因為嗑藥上過報紙頭條。

所有親生孩子裏麵,就屬蔣子龍還好一點,他的私生活沒什麼劣跡,不過在生意場上很獨斷也很冷血,這幾年連著吞並了數家小公司,導致業界裏怨聲載道。

所以完全沒有負麵新聞的隻有蔣子鷹,據說蔣子鷹在公司也很受歡迎,但他畢竟是領養的,所以幾個哥哥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甚至還經常聯手擠兌他,這一切連小報記者都看不下去了,在報紙上嘲諷說蔣家幾個兒子的出息都用在爭風吃醋跟爭權奪利上了。

看著眼前華麗的建築物,關琥嘟囔道:“我有一種親眼見識到了豪門恩怨的錯覺。”

三人走到門口,被攔了下來,一個看起來像是管家的老人很有禮貌地說:“請問三位先生有請柬嗎?”

蕭白夜拿出警察證,在管家麵前一亮,“重案組高級督察蕭白夜,我們有一些事情需要跟蔣老先生麵談。”

“是……是哪位少爺又闖禍了嗎?”

蕭白夜沒再回答,收起警證走進去,管家慌了,上前攔住說:“我們正在舉辦公司內部的慶祝酒會,警官,你們有什麼事能不能延後再談?”

詢問被無視了,蕭白夜穿過走廊,大踏步走進大廳,管家見攔不住他們,隻好轉頭,一溜煙地跑去彙報情況。

關琥跟在蕭白夜身後,觀察裏麵的環境。

進門後是正廳,正廳的天花板很高,乍看去,像是跟頂樓連接在一起,對麵是螺旋而上的樓梯,大廳正中擺放著造型很西洋化的茶幾跟沙發,一些古玩器皿陳列在靠牆的書架上,整體給人的感覺是簡單華麗。

酒會設在偏廳,他們順著觥籌交錯的聲音很輕鬆就到達了偏廳,酒會采取自助餐的方式,規模不大,人數也不多,正如管家所說的是內部慶祝,不過看到兩邊擺放的餐點,直觀告訴關琥,這些料理不低於五星級酒店的檔次。

“關琥,”他的同伴用胳膊肘搡他,低聲問:“你有沒有覺得頭兒亮警證的動作特別帥?”

“有嗎?”關琥老神在在地說:“我覺得我也很帥的。”

接收到同伴投來的鄙夷目光,關琥很想說如果是張燕鐸做同樣動作的話,絕對絕對地搶眼球。

呃,奇怪了,為什麼他會突然想到張燕鐸?

這個疑問浮上腦海,關琥馬上覺得不對勁,他轉頭四下張望,屬於警察的直覺告訴他張燕鐸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