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麼無助的他,我真的很難過。雷是一個被自己的過去拖累至深的人,記得他曾對我說過,如果早知如此,他一定會換一種方式來愛我。
這麼多年,經曆了這許多事。如今的我真的可以理解,那時的雷無法用另一種方式去愛任何人,因為從來沒有人那樣愛過他。這是他的錯,卻不全是他的錯。正如你不能跟一個乞丐索要金錢,不能跟瞎子談論陽光有多麼燦爛,風景是多麼美好。這對他們來說,是傷,也是疼。
當我用這樣的話來寬慰他的時候,他沉默了很久,對我說“我曾經那樣對你,你為什麼可以對我這麼好?”
為什麼?很多事情沒有答案。
有時我看著鏡子裏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我也在問,是不是真的對他過去的所作所為一點怨恨都沒有?是不是真的忘記了他給我的種種傷害和屈辱?看著眼前被噩夢糾纏的他,想到過去的他,我有沒有一點點的解恨和幸災樂禍的情緒?
或許,我不是為他,而是為我自己。如果我要活下去,像個正常人一樣活下去,我需要一個理由去原諒,原諒某個人、某件事,原諒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原諒過去的自己。
有一年的七夕,我跟雷去了一趟大理,就是那個東巡洱海,西點蒼山,四季如春,素有“風花雪月”之稱的地方。
我那時才知道,原來大理的“風花雪月”還有另外一番含義,包含了這裏自古以來獨有的四處美景——下關風,上關花,蒼山雪,洱海月。
雷在明月倒映,浪漫無邊的洱海邊向我求婚,我看著他,沉默
了很久、很久,最後還是拒絕了。
或許你會感到奇怪。是的,這麼多年,他一直陪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的家裏一直為他留著一雙男式拖鞋。這麼多年,我們一起經曆了很多很多的事。這麼多年,人麵桃花,物是人非,我們之間的情義卻一直未變。這麼多年,我們真的成了彼此生命的牽掛與羈絆。可是,我們也真的沒有在一起。我們之間的一切,發乎情,止乎禮,無關風月,隻為真心。
在西藏的時候,雷找到了我,那時我的身邊還有靜影。後來,靜影走了。因為我對他說,我們不會再有未來。
靜影很失望。一再追問我這是為什麼。
我看著他的眼睛,慢慢地說:“我從不後悔為你做過的一切,可是你跟我都無法麵對這個破敗不堪的現在。我不需要你的內疚,更不想成為你的負擔。”
他用那雙幹淨而哀傷的眼睛目不轉睛地望著我,最後傷心地走了。我看著他的背影在茫茫的草原上慢慢消失,如同玻璃上慢慢消散的霧氣,再也沒有回來。
我想,他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
這個心比天高的少年,他永遠忘不掉眼前這個女人曾經為了救他而出賣過自己,如果他忘得掉,就不會有後來對雷的設計陷害。他不在乎我的身體是否純潔,可是他在乎自己那時那地的無能為力。
看著那麼無助的他,我真的很難過。雷是一個被自己的過去拖累至深的人,記得他曾對我說過,如果早知如此,他一定會換一種方式來愛我。
這麼多年,經曆了這許多事。如今的我真的可以理解,那時的雷無法用另一種方式去愛任何人,因為從來沒有人那樣愛過他。這是他的錯,卻不全是他的錯。正如你不能跟一個乞丐索要金錢,不能跟瞎子談論陽光有多麼燦爛,風景是多麼美好。這對他們來說,是傷,也是疼。
當我用這樣的話來寬慰他的時候,他沉默了很久,對我說“我曾經那樣對你,你為什麼可以對我這麼好?”
為什麼?很多事情沒有答案。
有時我看著鏡子裏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我也在問,是不是真的對他過去的所作所為一點怨恨都沒有?是不是真的忘記了他給我的種種傷害和屈辱?看著眼前被噩夢糾纏的他,想到過去的他,我有沒有一點點的解恨和幸災樂禍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