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心扶著那個受傷的人,再拾回自己的傘,然後把他扶進車裏,開車駛往自己工作的醫院。
在聖凱瑟琳醫院的第三急診室裏,林子心為自己撿回來的病人治傷。
林子心為傷者脫掉衣服,先進行傷口的消毒、包紮,然後再為傷者做進一步的檢查。
看到了傷者掛在胸`前的軍牌,林子心替他取下來。
軍牌上,刻著血型、年齡、身高、體重等等信息,但是林子心不能完全確定這軍牌是不是傷者的身份證明,因為,現在很多年輕人也會戴軍牌做裝飾。
將手中的軍牌反轉過來,林子心發現,銀色的軍牌後麵,刻著一個漢字——星。
“星。”林子心輕喚道。
傷者馬上抬起頭,看著林子心。
“是你的名字嗎?”
傷者的眼睛裏,沒有內容,他不承認,也不否認。
為傷者的傷口做著清理,林子心發現,這個異色眼眸的男人身上,有無數的傷痕,新的、舊的、大的、小的、深的、淺的、利器所傷的、彈孔狀的,望著這累累的傷痕,林子心疑惑了。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第三急診室的當值護士沈珍麗也來協助林子心,她一邊協助林子心,一邊說道:“阿林,你這又是從哪裏撿回來的?”
“寧靜路。”
“你總是撿回這些不明來曆的人。這人怎麼不說話呢?”
“他好像不會說話。”
沈珍麗哦了一聲,露出了同情的神色,然後她說:“那牌子上不是有名字嗎?叫他阿星好了。”
為阿星清理完身上的傷口,替他包紮好,林子心放下心來,身上的外傷都並不重,不過,還需要再仔細做一次全身體檢,林子心擔心阿星還有什麼內傷是自己不知道的。
“我來為他安排入院吧。”林子心對沈珍麗說。
“你老是這樣,在外麵把不明不白的人撿回來,住在醫院裏。還好我們是私立醫院,住院費可以遲交,若是公立醫院,看你怎麼辦。”沈珍麗雖然嘴裏這樣說著,手上卻遞過病曆卡給林子心。同事多年,她太了解林子心了,他常常這樣“撿”傷患回來,然後免費為傷者治療。
在送阿星入病房的時間,發生了小小的意外。
阿星怎麼也不肯進病房,推他進去他就打人,拚命的掙紮抵抗,連門都不願意進。
本想著讓阿星好好安睡,結果卻吵到了其他住院的病人,林子心既抱歉又無奈。
看著眼露凶光,拚命抵抗的阿星,林子心語氣溫和的問他,“為什麼不肯進病房呢?在這裏你可以好好休息,你不願意嗎?”
一旁的沈珍麗已經被阿星搞的頭疼又疲憊了,“阿林,他不會是弱智吧。”
林子心看看阿星異色的眼眸,他搖頭,“不。”
“可也不像是正常人。”沈珍麗看了看阿星,歎了一聲,“還是個啞巴。唉,可惜了,他長的多帥。”
的確,阿星是長的很帥,他的頭發是淡金色的,流海垂落在額前,異常英俊的眉目,眸光漣灩的異色眼眸,渾身流轉著一種危險的,同時也很誘人的男性魅力。如果不是有那麼凶狠的眼神和古怪的脾氣的話,他一定是個很受歡迎的男人。
看著阿星縮在牆角裏,握著拳,瞪視著身邊,想要扶他進病房的護士,渾身肌肉都繃緊了,就像準備要進攻的野獸一樣,林子心走過去,彎下腰,看著阿星,“你,是不是不願意住病房?”
揚起下巴看著林子心的阿星,在目光接觸的時候,阿星的眼神似乎柔和了一些,然後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