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林子心不喜歡,所以他就少抽,更絕少在林子心的麵前抽煙。
現在,原本的習慣又撿了起來。
沒有人敢勸戒這位病人,整間病房裏總是煙霧彌漫。
一個安靜的下午,沒有陽光,天氣陰沉沉的,仿佛又要下雪。
占星師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叼著煙,玻璃珠般的異色眼眸,空茫的凝視著窗外。
現在的他,還是什麼也看不到,睜著眼睛,視野中,是一片深濃的黑色。
世界,全變成了黑色。
門在此時,無聲的滑開了,一個身影閃進門內。
煙霧中,飄過一縷淡淡的香氛。
“小易。”占星師沒有轉過臉,仍然望著窗戶,開口說道。
“咦,你怎麼知道是我?”說話間,易天翔已經走到了占星師的床邊。
“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
“咳,管都管不住,真是。”
易天翔俊美秀麗的容顏,帶著笑意,“你就是用鐵鏈拴住我,我想走,也走的脫。”
“你回去吧。”
易天翔在占星師身邊坐了下來,漆黑的眼瞳注視著占星師的眼睛,“知道你會趕我走,我會走,讓我看看你,看過了你我自然會走。”
占星師露出一抹邪笑,“我有什麼好看的,看個瞎子很有趣嗎?”
易天翔臉上的笑容凝固了,然後他突然伏倒在占星師的懷裏,“不,不,哥哥,別這麼說,別……”
“我是瞎了,有什麼,不過是瞎了罷了,我都不難過,你難過什麼?”
易天翔伏在占星師的懷裏,長發披散了他一肩一背,聽著占星師了揶揄,他沒有回答,卻發出有如小動物受傷一般的嗚咽聲。
伸手撫著易天翔的長發,占星師語氣平靜的說道:“你怕什麼,就算是眼睛瞎了,那又怎麼樣,又不是腦子壞了。看不見,我一樣運籌帷幄,決勝千裏,哭什麼,我還沒死呢。”
易天翔抬起頭,惱怒的盯著占星師,“你胡說什麼!”
“你胡哭什麼!”
“我覺得好不甘心。”
“怎麼了?”
“你竟然為了,為了那個人,為了他而要毀掉實驗室,結果和諸葛結梁子,結果搞成這副模樣,真不值得!什麼好處也沒得到,還賠上一雙眼睛,還要受責罰,還得罪人。他又沒說讓你怎麼樣,你自己巴巴的去做,人家未必領情,結果你得到什麼?”
占星師的眼睛望向前方,表情淡然,“小易,你聽著,我要為他做什麼,是我的事,不需要什麼人請求,也不需要什麼人同意,明白嗎?為他,我願意。”
易天翔一臉猶豫,想說什麼,又忍住了,看著占星師的表情,神情中流露出一絲失望。
“哥哥是個傻瓜。”
占星師伸手,慢慢摸到易天翔的手,握住,“小易,你回去吧,不要四處走動,我已經看不見了,你不要在這個時候添亂,讓我為你操心。”
易天翔聽了,一揚頭,“我能照顧自己,是你自己要操心的,我能照顧自己。”
占星師嘿的一笑,“得了罷,你生就一張招蜂惹蝶的臉,麻煩少不了,你少露麵對一生堂倒是好事。不是我們霸住美人,不想給別人欣賞,而是你這張臉太惹是非,害人不淺,還是少在外麵行走的好。”
易天翔氣呼呼的頂回去,“又不是我要長成這樣!”
“別說了,回去吧,回亞西提島去。這一次,我和諸葛結仇,他少不了對付我,我自知受罰在所難免。遲遲未有動靜是給我這個將軍一點麵子,讓我養傷。之後,少不了一場是非,我不想讓你加入其中,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