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昕婷還要回學校換衣服,在楊景行給她買的基礎了換了條褲子,主動坦白:“安馨借給我的,好不好看?”
楊景行笑:“這次穿對人了。”
喻昕婷嘿嘿:“腰有點大,長短合適。”
也不回家了,和父母老師約好在昨天吃飯的地方碰頭。喻昕婷還說:“昨天的那個排骨好吃。”
楊景行同意:“嗯,我點一個。”
見麵後,李迎珍問楊景行:“早上有記者去學校了,你知道嗎?”
楊景行說:“他們給我打過電話,我沒去。”
蕭舒夏不確定:“什麼記者?采訪你的……怎麼不去呢!?”
楊景行說:“沒時間。”
蕭舒夏斥責:“正事你就沒時間……”看喻昕婷一眼。
李迎珍說:“不想去就算了。”
吃了午飯後去音樂廳,這裏還有記者等著的,三四個,楊景行就說了句:“不好意思,我還要練習,沒時間了。”
楊程義挺身而出,想攔住記者,可他自己差點被纏住了,回頭又教訓楊景行:“怎麼那麼沒禮貌?至少可以打聲招呼。”
楊景行說:“我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
蕭舒夏威脅:“李教授要批評你!”
李迎珍寬容:“算了,別勉強他。”
上二樓,耶羅米爾和樂弦跟另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白種男人等著的。互相介紹,對方當然就是克裏夫了,林肯藝術中心的音樂總監。克裏夫有點胖,身高隻有一米七左右,一頭稀疏的白發輸得好精細。
克裏夫明顯更重視人際交往,挨個挨個的認識問好,臉上的笑容不斷。楊景行說辛苦了,克裏夫笑,拍拍耶羅米爾的肩膀說:“我相信老朋友不會讓我失望。”
耶羅米爾強調:“從來沒有,尤其這次。”
廢話不說多,開練!聽楊景行和樂團合作完拉三後,克裏夫也來擁抱他,但是沒耶羅米爾那天那麼失態,隻是有點激動:“為什麼今天才發現你!這是我們的失職!”
接下來開始座談,樂弦說克裏夫明天要趕著回紐約,所以想盡快達成合作意向。美國佬很專業,連模式化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中文的都有,讓楊景行過目,當然,細節是可以商量的。
樂弦給楊景行解釋了一下,紐愛常駐愛弗莉費雪音樂廳,它們是合作關係,有合同約束。而楊景行這樣的鋼琴家,要麼是進入經紀公司聽從公司的安排,由公司安排演出並負責推廣,或者就是和樂團簽約,成為樂團的一員,配合樂團的演出計劃。
雖然都是商業合作,但是和樂團合作會相對比較自由,而且會在音樂的道路上有良好的持續發展,不用每天換一個樂團,又要重新磨合。當然,從收入上來說,是不如經紀公司那樣會安排密集的商業演出和廣告活動什麼的來得多。
不管楊景行選擇那一種方式,克裏夫都能提供合作,因為林肯藝術中心有自己的經紀公司。
照說人家老大直接來跟你談是很有麵子的事情了,可楊景行連仔細了解的興趣都沒有,直接說:“克裏夫先生,謝謝你的寶貴時間和誠意,可是我是個作曲係的學生,所以我必須繼續完成我的學業。謝謝你和耶羅米爾先生,你們的承認是對我的老師——李教授的最好的肯定,這也是我目的,謝謝。”
看耶羅米爾和克裏夫失望的表情,蕭舒夏知道大事不好了,忍不住問楊景行:“你怎麼說的?”楊程義拉妻子的手,不讓她插嘴。
克裏夫才不會求人,拍大腿道:“好吧,祝你好運。”
耶羅米爾還有點不相信楊景行的決定:“為什麼?你不能這樣!”
楊景行說:“世界上有那麼多好的演奏家,並不缺少我……”
耶羅米爾吹牛:“可是你是最好的!”
楊景行說:“沒有最好的,我也不想成為最好的,我隻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這個結果是不怎麼愉快的,可耶羅米爾也不能強迫別人做不想做的事。楊景行還是很恭敬的把克裏夫送走,對方說晚上會來,祝他演出成功。
接下來親友團開了一會討論會,蕭舒夏向李迎珍道歉,說楊景行這家夥就是這樣固執,不知道心裏怎麼想的。
李迎珍說沒關係:“不管在哪裏都一樣,我們也不需要別人的承認。”
楊程義也說:“雖然說好男兒誌在四方,但是一步一步的走踏實也沒什麼不好。”
雖然說楊景行不知好歹,但是晚上還是要上台,下午又練習了兩遍,耶羅米爾依然兢兢業業。
吃晚飯前,楊景行接到陶萌的電話,說:“克裏夫來了嗎?就算你真不想去美國,也要好好表現。”
楊景行哈哈:“下午已經談過了。”
陶萌吃驚的啊:“怎麼談得?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楊景行說:“他突然襲擊,我就說不想去啊。”
陶萌不信:“就這麼簡單?你為什麼不叫我!”
楊景行說:“能怎麼複雜?你會支持我吧?”
陶萌氣:“可是……你也應該慎重點啊……我還以為要過了今晚!”
楊景行說:“今晚就是我的告別演出了。”
陶萌責怪:“別亂講……總覺得你這樣不好……那他們怎麼說?有誠意嗎?”
楊景行笑:“那麼多鋼琴家,少了誰不行,我算什麼。”
陶萌還是擔心:“也不知道你怎麼說的……說不定能有折中的辦法呢,你不出國但是也能和他們合作,要長遠打算!”
楊景行小心眼:“什麼合作啊,就是聽別人擺布,我喜歡自由。”